云服务器的费用上海女教师出差7年,丈夫整理房间发现暗门,进入后当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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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阳,今年三十八,在上海一家不大不小的建筑设计事务所当个小组长。
日子过得像一只停在墙角忘了秒针的老式挂钟,安静,规律,几乎感觉不到流逝。
我老婆,林薇,是个中学历史老师。
七年前,她接了一个国家级的文化遗产修复项目,说是要去西北的戈壁滩,跟着考古队做文献整理和现场勘探。
一去,就是七年。
起初是一年。
然后项目延期,又一年。
再后来,她成了项目不可或缺的核心成员,离不开了。
我们的联系,从最初每天的视频通话,变成一周一次,再到后来,一个月一次。
信号不好,是她最常用的理由。
戈壁滩的风,能把人的声音吹成碎片。
我信了。
或者说,我选择了相信。
一个人的日子,久了,也就成了习惯。
这套位于法租界边缘的老房子,是我们结婚时买的。林薇喜欢它的层高,喜欢窗外那棵巨大的梧桐树。
现在,这房子里只有我,和越来越厚的灰尘。
今天,是上海入梅的第一天。
空气黏得像化不开的麦芽糖,墙角渗出了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霉斑。
我盯着那块霉斑,忽然觉得,这房子,连同我的人生,都开始发霉了。
不行。
我得动一动。
我决定做一次彻底的大扫除。从我们俩的书房开始。
书房里有一整面墙的书柜,红木的,笨重得像一头史前巨兽。是林薇当年淘来的,她说这木头有故事。
故事我是没看出来,只觉得它占地方,还死沉。
墙角的霉斑,正好就在书柜后面。
我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搬书。
《中国古代建筑史》、《园林艺术》、《瓦尔登湖》……一本本,都是我和她的记忆。
搬空了书,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咯吱咯吱地把书柜往前挪。
一股沉闷的、混合着灰尘和旧纸张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咳了两声,直起腰。
书柜后面,墙纸因为常年不见光,颜色比别处要深一些。
那块霉斑就在墙角,比我想象的要大。
我皱着眉,拿了块湿布去擦。
擦着擦着,我忽然觉得不对劲。
我的指尖,在墙纸的某个地方,感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凹陷。
像一道缝。
我停下来,凑近了看。
那是一道几乎与墙纸花纹融为一体的垂直线条。
从踢脚线开始,一直延伸到我视线所及的最高处。
我心里咯噔一下。
作为一名建筑设计师,我对墙体结构再熟悉不过。
承重墙不可能有这样的缝。
如果是普通的隔断墙,也不会处理得这么……诡异。
我用指甲顺着那条缝轻轻划过。
是硬的。
不是墙纸的接缝。
我的心跳开始有点不规律。
我站起来,后退两步,眯着眼睛审视这面墙。
整个墙面,除了那道细微的缝,看起来天衣无缝。
我走回去,开始用手指关节,一寸一寸地敲击墙面。
叩、叩、叩……
实心的声音。
叩、叩、叩……
还是实心的。
当我敲到那条缝隙附近时,声音变了。
咚、咚……
空心的。
后面是空的!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这套房子,从买来到现在,我们住了快十年。
我亲手画过改造图,盯着装修队砸过墙,铺过地板。
我敢用我的专业资格证发誓,这面墙后面,应该是邻居家的客厅。
怎么会是空的?
一个荒诞的念头,像藤蔓一样从心底爬上来。
这里……有一扇门。
一扇被伪装起来的,隐藏的门。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也许是开发商留下的检修口?或者是什么奇怪的建筑结构?
但我很快否定了这些猜测。
我用美工刀,小心翼翼地沿着那条缝,划开了墙纸。
墙纸下面,是腻子层。
刮掉腻子,冰冷的金属质感露了出来。
果然是一道门缝。
没有门把手,没有锁孔,严丝合缝,像是用机器切割出来的。
我沿着门缝找,终于在靠近地面大约十厘米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比硬币还要小的凹槽。
里面似乎是一个钥匙孔。
但形状很奇怪,不是常见的十字形或一字形。
像一个微缩的齿轮。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这扇突如其M来的暗门,后背一阵发凉。
林薇。
这个念头第一时间跳了出来。
这房子是我们一起买的,但装修后期,我因为一个项目出差了半个月。
那半个月,是林薇一个人盯着的。
难道是那个时候?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门后面,到底是什么?
我站起来,开始在屋子里疯狂地寻找。
钥匙。
我需要一把能打开这扇门的钥匙。
我翻遍了所有的抽屉,储物箱,甚至林薇的首饰盒。
没有。
什么都没有。
我烦躁地抓着头发,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七年。
整整七年。
我守着这间屋子,守着一个模糊的约定,守着一段靠电波维系的关系。
我以为我们的生活只是暂停了。
现在看来,可能根本就是一部我看不懂的悬疑片。
而我,是那个唯一蒙在鼓里的傻子。
我的目光,落在了书房那堆刚被我搬出来的书上。
林薇的书。
她是个爱书如命的人。
她说,每一本书里,都藏着一个灵魂。
会不会……
我扑过去,开始一本一本地翻。
从书的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
抖一抖,希望能掉出什么东西来。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我几乎要放弃了。
汗水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来,滴在地板上。
我随手拿起最后一摞书里的一本。
《上海近代民居建筑考》。
一本又厚又专的学术著作。
我记得这本书。
是有一年我生日,林薇送我的礼物。
她说:陈阳,你是造房子的人,也该看看这些老房子的故事。
我当时还笑她,送礼物都送得这么有文化。
我心不在焉地翻开书。
书页因为年头久了,有些发黄。
里面有很多折角,还有她用铅笔做的批注。
字迹娟秀,是她的风格。
我翻到中间,某一页的折角特别深。
我停下来。
那一页,讲的是旧上海石库门里弄的秘窖和暗道。
是为了躲避战乱或储存财物而修建的。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我用手指捻了捻那一页。
比别的书页,要厚一点点。
非常细微的差别,如果不是我此刻精神高度集中,根本不可能发现。
我用指甲,小心地在书页的边缘抠了一下。
开了。
这一页,是两张纸粘在一起的!
我屏住呼吸,慢慢地,把它们分开。
中间,是一个被精准挖出的小小凹槽。
凹槽里,静静地躺着一把钥匙。
黄铜色的,造型古怪,顶端正是一个微缩的齿轮形状。
就是它!
我捏着那把冰凉的钥匙,手心全是汗。
一种混合着恐惧、愤怒和强烈好奇的情绪,在我胸口冲撞。
我一步一步走回书房,走到那扇暗门前。
我的手在抖。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钥匙插进锁孔。
大小,形状,完美契合。
我没有立刻转动。
我犹豫了。
门后面,可能是一个我完全无法接受的真相。
或许,我应该就此停下。
把书柜推回去,把墙纸粘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等林薇回来,或者,她永远不回来。
生活继续像那口老挂钟一样,缓慢地走下去。
可我做不到。
潘多拉的魔盒就在眼前,我没有办法假装看不见。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转动了钥匙。
咔哒。
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脆响。
锁,开了。
我慢慢地,推开了那扇门。
没有声音。
门轴似乎被保养得极好。
门后,是一片纯粹的黑暗。
一股奇怪的味道,从黑暗中弥漫出来。
不是霉味,也不是灰尘味。
是一种……混合着电子元件、塑料和某种化学试剂的,冰冷的、无机质的味道。
我摸索着墙壁,想找开关。
但什么都没摸到。
我只好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一道光柱,刺破了黑暗。
然后,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这……这是什么?
门后,不是我想象中的储藏室,不是什么秘密金库,更不是藏着另一个男人的痕-迹。
这里,是一个房间。
一个……像电影里中央情报局监控室一样的地方。
房间不大,大概只有十平米。
没有窗户。
三面墙上,挂满了屏幕。
大大小小,至少有二十个。
此刻,所有的屏幕都是黑的。
正对着门的一面墙下,是一张长条形的工作台。
上面摆着各种我看不懂的仪器,主机箱在幽幽地闪着指示灯,几台服务器嗡嗡作响。
桌上,还有几本摊开的笔记本。
我走过去,光线扫过笔记本的封面。
《观察日志 A-7》。
《行为模式分析 2019-2020》。
《语音素材库(陈阳)建立报告》。
陈阳。
我的名字。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我机械地翻开其中一本《观察日志》。
日期是三年前的今天。
6月15日,入梅。目标对象(陈阳)今日情绪低落,比平日早起17分钟。早餐为牛奶和全麦面包,与日常习惯一致。上午9点至下午6点,工作期间,共起身接水8次,去洗手间3次,用手支撑头部思考41次,其中左手29次,右手12次。晚7点,与友人张鹏通话23分48秒,通话内容涉及工作压力、房价及对我的‘思念’。关键词:‘累’、‘没意思’、‘不知道还要多久’。情绪分析:疲惫,轻度焦虑,情感依赖度高。
字迹,是林薇的。
一笔一划,清晰,冷静,像在解剖一只青蛙。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这是在记录我?
像观察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一样,观察我?
我疯了一样翻开其他的本子。
记录,全都是关于我的记录。
我每天几点起床,几点睡觉。
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吃什么东西。
我看了什么电影,听了什么歌。
我跟谁打了电话,聊了些什么。
甚至……甚至我洗澡的时间,我上厕所的频率,我夜里翻身的次数……
密密麻麻,事无巨细。
整整七年。
这七年的每一天,我所有的生活细节,都被人像写实验报告一样记录了下来。
我瘫倒在椅子上,感觉天旋地转。
这不可能。
她远在西北,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的目光,被工作台上的一个硬盘阵列吸引了。
上面贴着标签。
客厅-A机位。
卧室-B机位。
书房-C机位。
卫生间-D机位。
我猛地站起来,冲出暗门,回到我的客厅,我的卧室,我的书房。
我发疯似的寻找。
终于,在吊灯的阴影里,在书柜的顶端,在空调的出风口,在浴室的换气扇里……
我找到了它们。
一个个比纽扣还小的,针孔摄像头。
黑色的,小小的镜头,像一只只魔鬼的眼睛,在黑暗中无声地注视着我。
注视了我七年。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冲到马桶边,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水。
原来,我一直都生活在一个巨大的鱼缸里。
一个透明的,被人全方位围观的鱼缸。
而我,是那条傻乎乎的鱼。
自以为拥有整个世界,其实不过是别人桌上的一个摆件。
那个每天跟我说戈壁滩风好大、要注意身体的女人,那个我以为在远方辛苦工作的妻子……
她到底是谁?
她到底在干什么?
我像一具行尸走肉,重新走回那个冰冷的监控室。
我的视线,落在了那几台服务器上。
其中一台服务器上,连接着一个耳机。
我颤抖着,戴上了耳机。
然后,我按下了旁边一个播放器的play键。
耳机里,传来了声音。
是我自己的声音。
喂,老张啊,吃饭没?
是昨天晚上。
我跟我的大学同学,老张,打电话。
声音清晰得就像他坐在我对面。
甚至能听到我喝水时,喉咙滚动的声音。
窃听。
不光是监控,还有窃听。
我关掉播放器,摘下耳机,扔在桌上。
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愤怒,屈辱,恐惧,背叛……所有的情绪像海啸一样,要把我撕成碎片。
我一拳砸在桌子上。
一个文件夹被我震到了地上,里面的纸散落一地。
我低下头,借着手机的光,看到了一张纸的标题。
《虚拟陪伴项目中期报告》。
我捡起那张纸。
报告的抬头,是一家我从未听说过的科技公司。
下面是项目负责人:林薇。
项目简介里写着:
本项目旨在通过对特定个体(代号:‘守望者’)进行长达七年的全方位、无干预生活数据采集,构建一个基于真实人格的深度学习AI模型。该模型将具备独立思考、情感模拟及语言交互能力,最终目标是为长期分居、独居及情感缺失人群,提供无限趋近于真人的‘虚拟陪伴’服务……
守望者。
原来,我连名字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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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个代号。
一个实验品。
我终于明白了。
没有什么国家级的修复项目。
没有什么戈壁滩。
这七年,她根本就没离开过上海。
甚至,她可能就在我附近。
就在某个地方,像看电影一样,看着屏幕里的我,看着我为她牵肠挂肚,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为她守着这个家。
她不是我的妻子。
她是一个研究员。
一个冷静到残忍的,疯子。
而我,是她的项目。
我看着报告上那些冰冷的术语:数据采集、行为建模、情感分析……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在我的心上。
我们的爱情,我们的婚姻,我们的十年。
原来,全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一场大型的、漫长的、真人秀。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们的视频通话。
每次视频,她那边总是很暗,她说戈壁滩晚上供电不稳。
背景也总是很简单,一堵土墙,她说那是她们的宿舍。
现在想来,那背景,假得可笑。
还有她的声音。
她说信号不好,声音总是断断续续,带着电流的杂音。
那根本不是信号不好!
那是经过处理的!是为了让我相信她真的在远方!
我操。
我忍不住骂出了声。
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一个三十八岁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为我死去的爱情。
也为我这七年可笑又可悲的人生。
哭了不知道多久,我慢慢地站起来。
眼泪擦干。
悲伤和痛苦,沉淀成了冰冷的愤怒。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要找到她。
我要当面问问她。
为什么是我?
我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出了那个我烂熟于心的号码。
那个我每天晚上都会看一眼,却很少拨通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
在我快要挂断的时候,接通了。
喂?陈阳?
是林薇的声音。
一如既往的温柔,平静。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仿佛她还在几千公里外的戈死滩,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
我握着手机,喉咙发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你那边信号不好吗?她问。
信号不好?
我听到这四个字,忽然笑了起来。
笑得越来越大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电话那头,她沉默了。
过了十几秒,她轻轻地问:你……都知道了?
她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惊讶。
甚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是啊。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都知道了。我的‘项目负责人’。
她又沉默了。
我在你公司楼下,左拐那家咖啡馆。她说,二楼,靠窗的位置。
我的公司楼下?
我愣住了。
她……她一直都在我身边?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问。
从你开始搬书柜的时候。她说,C机位的角度,正好能看到。
我的血,从头凉到脚。
原来,从我发现异常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进入了她的新观察阶段。
她一直在看。
看着我发现墙缝,看着我找到钥匙,看着我打开门,看着我崩溃,看着我哭。
像看一场提前写好了剧本的戏。
为什么?我用尽全身的力气,问出了这三个字。
你来了,我会全部告诉你。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站在那个充满我七年人生数据的房间里,站了很久。
然后,我拿起桌上的一本《观察日志》,走出了暗门。
我没有关门。
就让它那么敞开着。
像我人生中一个无法愈合的巨大伤口。
我换了身衣服,刮了胡子。
镜子里的男人,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像个陌生人。
我打车,去了公司楼下的那家咖啡馆。
推开门,我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七年不见,她没什么变化。
还是那么漂亮,那么有气质。
只是眼神里,多了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她也在看我。
目光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我走到她对面,坐下。
我们之间,隔着一张小小的圆桌。
却像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瘦了。她先开口,语气像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我没说话,只是把那本《观察日志》推到她面前。
她看了一眼,自嘲地笑了笑。
我的工作习惯不太好,总喜欢用纸笔。他们都说我老派。
他们是谁?我问。
我的团队,我的公司。
所以,那家科技公司,是真的?
是真的。她点头,‘虚拟陪伴’项目,也是真的。你是我们……最重要的一个案例。
为什么是我?我又问了一遍,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我想从那双我曾经深爱过的眼睛里,看出一丝愧疚,一丝不忍。
但没有。
只有冷静,和一种近乎科学研究般的专注。
因为你完美。她说。
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的生活极度规律,社会关系简单,性格稳定,情感专一。你是最理想的‘原型’。我们通过你,可以构建出最稳定、最真实的人格模型。
她说着,眼神里甚至闪烁着一丝兴奋的光芒。
像一个科学家,在谈论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所以,我们当年的相遇,相爱,结婚……全都是你设计好的?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不全是。她摇了摇头,相遇是设计的。我们调查了你的所有信息,在你经常去的书店,制造了偶遇。
但感情是真的。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陈阳,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这也是这个实验最伟特,也最残忍的地方。
什么意思?
一个成功的AI人格模型,不能只靠冰冷的数据。它需要真实的情感内核作为驱动。这七年,我一边作为项目负责人,冷静地分析你所有的数据;一边作为你的妻子,真实地感受着对你的思念、担忧和爱。
这两种身份,在我身体里,互相撕扯,互相斗争。我记录你的数据,也记录我自己的情感波动。这两者结合,才最终生成了那个……完美的模型。
我听着她的话,只觉得荒谬。
像在听一个科幻故事。
所以,你爱我,就是为了更好地‘做项目’?我冷笑着问。
你可以这么理解。她没有回避我的目光,但你也可以理解为,正是因为我爱你,这个项目才能成功。
成功?我提高了音量,你管这个叫成功?你把我的人生变成了一场真人秀,你把我当成一只猴子一样耍了七年,你管这个叫成功?
咖啡馆里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她皱了皱眉。
陈阳,你冷静点。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从科学的角度,这是一个巨大的突破。我们创造的,是一个永恒的、完美的‘伴侣’。他不会变老,不会背叛,永远理解你,永远爱你。他可以治愈无数孤独的灵魂。你……是这个伟大事业的基石。
伟大?我气得发笑,别他妈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只问你,林薇,这七年,你有没有哪怕一瞬间,觉得对不起我?
她沉默了。
她端起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视线飘向了窗外。
过了很久,她才说:有。
在我看监控,看到你一个人过生日,对着我俩的照片发呆的时候。
在我听录音,听到你跟朋友说,你很想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来的时候。
在我分析数据,发现你的睡眠质量逐年下降,轻度抑郁指标在升高的时候。
在这些时候,我不是项目负责人林薇,我是你的妻子林薇。我……很难过。
她的声音,第一次有了一丝波动。
但这并不能抚平我心里的伤痛。
那你为什么不停止?我追问,你随时可以停下来!
我不能。她摇摇头,眼神又恢复了那种不容置疑的冷静,项目已经启动,投入了巨大的资源。我不是一个人,我背后有一个团队。而且……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回不了头了。
我咀嚼着这五个字,心里一片冰凉。
是啊,她怎么可能回头。
她已经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上帝,俯视着我这个凡人的一切。
她怎么可能愿意,重新走下神坛,回到我身边,过那种柴米油盐的平凡生活?
那个AI,做出来了吗?我问。
初步模型已经完成了。她点头,非常成功。他的思维方式,说话的语气,甚至你的口头禅,他都学得惟妙惟肖。
你想让我看看吗?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诡异的期待,我觉得,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我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这个女人。
她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灵魂。
一个偏执的,疯狂的,为了所谓的伟大事业,可以牺牲一切的灵魂。
包括她的爱情,和我的尊严。
林薇。我叫她的名字,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嗯?
我们离婚吧。
她愣住了。
这似乎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反应。
在她的剧本里,我可能会愤怒,会咆哮,会崩溃,会纠结。
但唯独没有这么干脆的结束。
陈阳……
房子归你,我什么都不要。我说,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把这七年,所有关于我的数据,全部销毁。摄像头,窃听器,所有的东西,从我的房子里,我的人生里,彻底消失。
她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
做不到吗?我问。
数据……是公司的资产。她有些为难地说。
那就法庭上见。我站起来,我想,应该会有很多律师,对这种‘以婚姻为名的非法监控和人体实验’案子,非常感兴趣。
我看到她的脸色,终于变了。
第一次,露出了慌乱。
你不能这么做!她说,这会毁了整个项目!
这是你的项目,不是我的。我说,我的人生,不是你的实验田。
我转身就走。
陈阳!她在我身后叫我。
我没有回头。
我走下楼梯,走出咖啡馆,走进上海六月黏腻的、令人窒息的空气里。
阳光刺眼。
我眯着眼,看着眼前车水马龙的街道。
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刚刚刑满释放的囚犯。
告别了那个关押我七年的,名为爱情的监狱。
可笑的是,这七年,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在狱中。
我还以为,我在等我的爱人归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搬出了那个家。
那个我以为是家的地方。
我找了个酒店,暂时住下。
我请了假,没有去上班。
我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跟任何人联系。
我一遍一遍地回想我和林薇的过去。
那些甜蜜的,温馨的,曾经支撑着我走过无数个孤独夜晚的瞬间。
现在,它们都像淬了毒的糖果。
越是回味,越是痛苦。
一周后,我接到了林薇的电话。
她的声音很疲惫。
我同意了。她说,所有的数据,都会在律师的监督下,进行物理销毁。房子里的设备,我也会请专业的人去拆除。房子……我已经过户到你名下了。
我不要。我说。
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吧。她说,我知道,这远远不够。
我还有一个问题。我说。
你问。
那个AI,你们会怎么处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他……将被封存。她说,没有了你的后续数据更新,他的人格模型会很快固化,失去成长的可能性。项目……失败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
报复的快感?
还是某种说不清的悲哀?
一个以我为原型创造出来的生命,还没有真正诞生,就已经被宣判了死亡。
陈阳。她忽然叫我。
嗯。
对不起。
这是我等了很久的三个字。
但真听到的时候,我心里,却没有任何波澜。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
一句对不起,太轻,太轻了。
我挂了电话。
然后,我拉黑了她的号码。
我的人生,需要格式化,重装。
我辞了职。
离开了那家我工作了十年的设计事务所。
我卖掉了上海的房子。
那个承载了我十年青春,十年爱恨的地方。
我用卖房的钱,买了一张去云南的单程机票。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我只是想离开。
离开这座城市,离开那些令人窒息的回忆。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看着窗外,看着上海这座巨大的城市,在我的视线里,慢慢变成一个模糊的光点。
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我和林薇也曾这样并肩坐着飞机,去旅行。
那时候,她靠在我的肩膀上,笑着说:陈阳,以后我们要走遍全世界。
我当时说:好。
现在,我一个人上路了。
去走那条,没有她的,漫长的路。
我在大理古城住了一段时间。
每天晒晒太阳,逛逛古城,跟客栈老板喝喝茶,聊聊天。
我试着不去想过去。
但越是刻意忘记,那些记忆就越是清晰。
有一天晚上,我喝多了。
我鬼使神差地,从手机的黑名单里,把林薇的号码拖了出来。
我盯着那个号码,看了很久。
然后,我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你现在,在干什么?
发完,我就后悔了。
我这是在干什么?
犯贱吗?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蒙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我被手机的震动吵醒。
是一条回信。
陌生的号码。
陈阳,我是林薇。我换号了。
我离开那家公司了。项目失败,我的职业生涯也算结束了。我现在在景德镇,学做陶瓷。
我过得……还好。你呢?
我看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
然后,我回了两个字。
忘了我吧。
这一次,我没有再等她的回复。
我删掉了那个陌生的号码,然后,走出了客栈。
大理的阳光,很好。
街上,有唱歌的流浪歌手,有画画的艺术家,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我的故事,也该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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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我会继续旅行。
也许,我会在某个小城,停下来,开一家自己的设计工作室。
也许,我会遇到另一个人。
也许,我会一个人,就这么过下去。
谁知道呢。
人生,不就是一场无法预知剧本的,大型真人秀吗?
只不过,从现在开始,我的导演,只能是我自己。
我抬起头,迎着阳光,笑了。
那一刻,我感觉,我终于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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