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服务器哪个好出狱那天女总裁问我知错没,我平静公布所有证据后出国,她傻眼了
美国服务器哪家好
监狱的铁门在我身后哐当一声合上,那声音沉闷得像一声叹息。
我眯着眼,不太适应外面八月的阳光。
灼热,刺眼,带着一股自由却又陌生的味道。
三年。
整整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天。
我每天都在数着。
数着这四方天空下的枯燥和屈辱。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安静地停在不远处。
车身擦得锃亮,在阳光下反射着一种冷漠又高贵的光。
我知道那是谁。
除了她,林晚晴,还会有谁。
车门开了,先下来的是一条被黑色西裤包裹的长腿,踩着一双细得能戳死人的高跟鞋。
林晚晴。
她还是老样子,一身剪裁得体的名牌套装,头发盘得一丝不苟,妆容精致到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就像一座用金钱和权力堆砌起来的冰雕,美丽,但也冰冷。
她走到我面前,隔着三步远的距离站定。
那是一种审视的距离,安全的,带着优越感的。
她上下打量着我。
我身上是一套出狱时发的、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脚上是一双快要开口的布鞋。
头发被剃得很短,皮肤因为长时间不见阳光而显得有些病态的苍白。
我和她,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哦,不对。
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陈阳。她开口,声音和我记忆里一样,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没说话,只是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
三年不见,她眼角的细纹好像多了一点,但气场却更强了。
那种久居上位的、不容置喙的气场。
她似乎对我的沉默有些不满,微微蹙了蹙眉。
这三年,你知错了吗?
她问。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狠狠扎进我心里。
知错了吗?
我差点笑出声。
我错在哪儿了?
错在当初瞎了眼,爱上你这么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错在你公司核心数据泄露,面临灭顶之灾时,我这个首席技术官,为了你,为了我们所谓的未来,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罪名?
错在法庭上,我按照你教的说辞,承认自己监守自盗,被判了三年?
我看着她,看着这张我曾在梦里描摹过无数次的脸。
曾经,这张脸会对我笑,会因为我一句情话而脸红,会在我怀里安心地睡着。
现在,这张脸上只剩下居高临下的审问。
我的心,像是被泡在冰水里的石头,又冷又硬。
林总。
我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像生了锈的齿轮在转动。
三年不见,您还是这么关心我。
我刻意用了您这个字。
林晚晴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不喜欢我这种语气,疏离,客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陈阳,别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她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当初也是没办法,公司要活下去,必须有人站出来。
所以,那个人就得是我?我轻声问。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她回答得很快,像是在背诵标准答案,而且我答应过你,会补偿你。
她从随身的爱马仕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过来。
这里面有五百万。密码是你的生日。足够你开始新的生活了。
五百万。
用五百万,买我三年的青春,三年的自由,一个光明的前途,还有一个清白的声誉。
林总,您这笔买卖,可真划算。
我看着那张卡,没有接。
不够。我说。
林晚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什么意思?陈阳,做人不要太贪心。
贪心?
我笑了。
林总,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公司那个项目,如果不是我带着团队没日没夜地攻关,你们的市值能翻十倍吗?
我入狱前,手里握着公司百分之五的原始股,按照现在的市值,值多少钱,您比我清楚。
五百万,就想打发我?
林晚晴的眼神冷了下来。
陈阳,那些股份,在你认罪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董事会强制收回了。白纸黑字,有法律效力的。
是吗?我依然在笑,法律?林总,你也配跟我谈法律?
我的目光越过她,看向那辆迈巴赫。
三年前,我开的是一辆破旧的二手捷达。
我跟她说,等公司上市了,我就给你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
她说,我不要法拉利,我就喜欢坐你的破捷达,因为副驾上,有你。
现在,她坐着迈巴赫,来问我知错了吗。
真是天大的讽刺。
我累了。我说,收回目光,不想跟你吵。
我绕过她,准备离开。
你去哪儿?她在我身后问。
回家。
你那个破筒子楼?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那种地方怎么住人?我给你安排了酒店,五星级的。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林总,谢谢你的好意。不过,金丝雀才住笼子,我不是。
说完,我不再理她,径直走向路边。
一辆破旧的出租车正好驶过,我招了招手。
车停下了。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林晚晴还站在原地,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的脸上,是我看不懂的复杂表情。
或许有愤怒,有不解,但绝对没有愧疚。
师傅,去清河小巷。
好嘞。
出租车发动,卷起一阵尘土,把那辆昂贵的迈巴赫和那个高贵的女人,远远甩在了身后。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
高楼,商场,广告牌。
这个城市发展得真快。
快到好像要把我这三年里错过的一切,都加倍地展示给我看。
我的家,在清河小巷。
一个老旧的居民区,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墙壁上贴着各种小广告。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饭菜、油烟和岁月混合的味道。
这才是人间的烟火气。
比监狱里消毒水的味道,和林晚晴身上高级香水的味道,都好闻。
我爬上五楼,站在熟悉的家门口。
门上贴着一张褪了色的福字,还是我进去之前贴的。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开了。
姐姐陈玥站在门口,看到我,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小阳……
她一把抱住我,抱得很紧,像是怕我再消失一样。
姐。
我拍了拍她的背,喉咙有些发堵。
这三年,最对不起的,就是她。
父母走得早,我们姐弟俩相依为命。
我入狱,对她的打击最大。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哽咽着,松开我,拉着我进屋。
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
桌上摆着几盘热气腾腾的菜。
红烧排骨,可乐鸡翅,清蒸鲈鱼。
都是我以前最爱吃的。
快,快坐下吃饭。肯定饿坏了吧。
姐姐把我按在椅子上,给我盛了一大碗米饭。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
熟悉的味道,瞬间让我的眼眶也热了。
在里面,吃的都是没有油水的大锅饭。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尝过家的味道了。
我埋头扒饭,吃得很快。
姐姐就坐在对面,看着我,不停地给我夹菜。
慢点吃,别噎着。
她笑着说,眼泪却不自觉地往下掉。
一顿饭,吃得沉默又温暖。
吃完饭,姐姐收拾碗筷。
我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个家。
没什么变化,只是更旧了些。
墙角的电视机,还是那台老旧的长虹,开机得拍两下。
我走过去,打开电视。
财经频道正在播报新闻。
……据悉,‘晴天科技’将于下周五,在国际会展中心举办新一代人工智能芯片‘启明1号’的全球发布会。届时,‘晴天科技’总裁林晚晴将亲自出席并发表主题演讲。业界普遍认为,‘启明1号’的问世,将彻底改变……
屏幕上,出现了林晚晴的照片。
自信,优雅,光芒万丈。
晴天科技。
公司的名字,是她取的。
她说,取我们俩名字里各一个字,陈阳的阳,林晚晴的晴。
希望我们的未来,永远是晴天。
现在,她的世界是晴天了。
而我,刚刚从不见天日的牢笼里走出来。
我关掉电视,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姐姐洗完碗,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她……来找你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嗯了一声。
她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给我钱,让我滚远点。我轻描淡写地说。
姐姐的拳头一下子攥紧了,脸上满是愤怒。
这个女人!她怎么能这么对你!小阳,我们去告她!把真相说出去!
我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手背。
姐,没用的。我们没证据。
怎么会没证据!你当初……
当初的证据,都被她销毁了。我手里的备份,也在我被抓的时候,被警察抄走了。
这是实话。
三年前,我不是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我把所有关键的邮件、代码记录、甚至一段和林晚晴的通话录音,都备份在了一个加密的移动硬盘里。
但那天,警察来得太快了。
他们像是早就知道东西在哪儿,直奔我的公寓,从我书房的保险柜里,搜出了那个硬盘。
现在想来,是林晚晴,是她把一切都告诉了警察。
她为了自保,把我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
姐姐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充满了不甘和心疼。
那……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吗?你这三年的牢,不是白坐了?
当然不能白算。
我看着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姐,你放心。这笔账,我会一笔一笔地,跟她算清楚。
我的语气很平静。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平静之下,是压抑了三年的滔天恨意。
在监狱里,我没有一天不在想这件事。
我想过出去之后,找到林晚晴,跟她同归于尽。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打消了。
太便宜她了。
我要的,不是她死。
我要她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在她最志得意满的时候,轰然倒塌。
我要她尝一尝,从云端跌落地狱,是什么滋味。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出门。
我在家,帮姐姐做做家务,陪她聊聊天,像是在弥补这三年的缺席。
姐姐以为我真的放下了,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但她不知道,我每天晚上,等她睡着后,都会打开我那台用了七八年的旧笔记本电脑。
电脑很卡,开机都要五分钟。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能联网。
我注册了几个新的邮箱和社交账号,开始在网上搜集关于晴天科技和林晚晴的一切信息。
她的每一次采访,公司的每一份财报,甚至是一些捕风捉影的八卦新闻。
我像一个耐心的猎人,在黑暗中,默默地编织着我的网。
这天下午,我正在网上浏览一个技术论坛,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接了。
喂,是陈阳吗?一个略显谄媚的男声。
我是。你是?
陈先生,您好您好,我姓张,是林总的助理。林总想请您吃个饭,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林晚晴的助理?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不方便。我直接拒绝。
哎,陈先生,您别急着拒绝啊。张助理的语气很急切,林总说了,关于补偿的事情,还可以再谈。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我的要求,你们满足不了。
您说说看嘛,万一能呢?
我要晴天科技一半的股份。我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
足足过了十几秒,张助理才干笑着说:陈先生,您真会开玩笑。这个……我做不了主,我得跟林总汇报一下。
那就去汇报吧。
我挂了电话。
我知道,林晚晴不会同意。
我这么说,只是为了试探她。
她越是急着找我,就说明她心里越是没底。
她怕我。
怕我这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亡魂,会毁了她的天堂。
果然,第二天,张助理又打来了电话。
这次,他的语气客气了不少。
陈先生,林总说了,股份的事情,确实没办法。但是,她愿意再追加五百万,一共一千万。另外,还可以给您在市中心安排一套大平层,再给您配一辆车。您看……
我不看。
我说,告诉林晚D晴,别再来烦我。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我再次挂了电话,然后把这个号码拉黑了。
我知道,这会彻底激怒林晚晴。
但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一个被激怒的敌人,才会更容易露出破绽。
我需要一个破绽。
一个能让我把她彻底钉死的破绽。
我继续在网上搜索。
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海外程序员论坛里,我找到了一个三年前的帖子。
发帖人是一个叫Ghost的匿名用户。
帖子里,他详细描述了晴天科技当年那次数据泄露事件的技术细节。
他指出,泄露的源头,并非内部人员监守自盗,而是一个来自外部的、极其高明的攻击。
他还贴出了一部分代码片段作为证据。
这个帖子当时没有引起什么水花,很快就沉了下去。
因为Ghost没能拿出最核心的证据——服务器的原始访问日志。
而那份日志,早就被林晚晴以保护公司机密为由,彻底销毁了。
所有人都以为,真相已经石沉大海。
但他们不知道。
我,陈阳,作为晴天科技的首席技术官,有一个习惯。
我会在公司的核心服务器之外,搭建一个独立的、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镜像服务器。
这个镜像服务器,会实时备份主服务器的所有数据和日志。
这是我的职业操守,也是为了应对突发状况。
当初我被抓得太急,根本来不及处理这个镜像服务器。
而林晚晴,她虽然知道我的技术能力,但她并不知道这个镜像服务器的存在。
这,就是我最大的底牌。
现在,我需要做的,就是重新拿到那台镜像服务器的控制权。
那台服务器,物理上存放在一个海外的IDC机房里。
我需要钱,租用一条高速、匿名的网络线路。
我还需要一个帮手。
一个绝对可靠的,能帮我处理一些线下事务的帮手。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了三年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谁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宿醉未醒的沙哑。
胖子,是我。
我?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即音量猛地拔高,!阳哥?你出来了?!
胖子,大名王海。
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最好的兄弟。
一个电脑技术不亚于我的天才,只不过他把所有的天赋,都用在了打游戏和泡妞上。
刚出来。我说。
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找你!
不用。你方便吗?找个地方,我们聊聊。
半小时后,在一家嘈杂的网吧包间里,我见到了胖子。
他比三年前更胖了,穿着一件皱巴巴的T恤,头发乱得像个鸟窝。
他看到我,激动地给了我一个熊抱。
阳哥,你可算出来了!这三年,可想死我了!
你小子,还是老样子。我笑着捶了他一拳。
快坐快坐。胖子把我按在椅子上,给我开了一瓶冰可乐,说说吧,怎么回事?当年你怎么就……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跟他讲了一遍。
胖子听完,气得一拍桌子。
妈的!林晚晴那个毒妇!老子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阳哥,你当初就不该信她!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我喝了口可乐,我找你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
我把我的计划,告诉了胖子。
胖子听得眼睛越来越亮。
!阳哥,你牛逼啊!还留了这么一手!
他兴奋地搓着手,镜像服务器?海外机房?这他妈简直就是电影情节啊!
别贫了。我说,这事儿有风险,你……
风险个屁!胖子打断我,能帮你干翻林晚晴那个娘们儿,就算是被抓进去蹲两年,老子也认了!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我看着他,心里一暖。
我需要钱。大概十万。
胖子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卡号给我,马上转你。
这钱算我借的,等事成之后,加倍还你。
滚蛋!跟我还谈钱?胖子眼睛一瞪,当年要不是你帮我写论文,我连毕业证都拿不到。这点钱算什么?
我没再跟他争。
这份情,我记在心里。
钱只是第一步。我说,我需要你帮我注册一个离岸公司的空壳,再用这个公司的名义,去租用几台国外的服务器。所有的操作,都不能留下任何跟我有关的痕迹。
小意思!胖子拍着胸脯,这事儿交给我,保证办得妥妥帖帖。
还有一件事。我压低了声音,下周五,晴天科技的发布会,你帮我搞一张媒体的入场证。
胖子愣了一下:你要去现场?
我不去。我说,但是,我准备的‘礼物’,需要有人送到现场。
胖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心领神会的坏笑。
明白!阳哥,你就瞧好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胖子分头行动。
他负责搞定公司、服务器和入场证。
我则把自己关在家里,没日没夜地写代码。
我要写的,是一个特殊的程序。
一个能够远程激活镜像服务器,自动抓取、整理、打包所有关键证据,并在指定时间,通过多个加密渠道,同时发送到全球上百家主流媒体和社交平台的程序。
这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工程。
我必须保证它万无一失。
任何一个微小的bug,都可能导致整个计划的失败。
这几天,我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姐姐看我整天对着电脑,眼窝深陷,很心疼,但她什么也没问。
她只是默默地给我做好一日三餐,再泡上一杯浓茶。
她知道,我要做一件大事。
而她能做的,就是无条件地支持我。
周四晚上,胖子打来电话。
阳哥,都搞定了!公司和服务器都没问题。媒体证也拿到了,是一家网络直播平台的,到时候我亲自去!
好。我应了一声,眼睛依然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
你那边怎么样了?胖子问。
还差最后一点。我说,明天中午之前,肯定能完成。
那就好!妈的,一想到明天林晚晴那张脸会变成什么颜色,我就兴奋得睡不着觉!
别高兴得太早。我提醒他,现场可能会有很强的信号屏蔽,你要做好准备。
放心!我准备了一套军用级别的信号放大设备,保证把你的‘大礼包’,准时送达!
挂了电话,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继续埋头苦干。
窗外,夜色如墨。
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熬人的。
周五,下午一点。
晴天科技启明1号芯片全球发布会,在国际会展中心正式开始。
我没有看直播。
我在家里,补觉。
从周四晚上到周五中午,我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在最后一刻,完成了那个程序的全部调试。
我太累了,需要休息。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在一边,倒头就睡。
美国快速服务器
这一觉,睡得很沉。
没有梦。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在地上洒下一片金黄。
姐姐不在家,估计是出门买菜了。
屋子里很安静。
我拿起手机,解锁。
屏幕上,瞬间涌出无数条未接来电和消息提醒。
有胖子的。
有陌生号码的。
还有……林晚晴的。
她给我打了二十多个电话。
我点开胖子发来的微信。
几十条消息,全是感叹号和各种夸张的表情包。
!阳哥!你火了!你彻底火了!
现场直接炸了!林晚晴当场就瘫了!
所有媒体都疯了!现在全球的头条都是你!
他给我发来几段现场录制的短视频。
视频很晃,声音也很嘈杂。
但我还是看清了。
发布会现场,巨大的LED屏幕上,本来正在播放启明1号的宣传片。
突然,画面一闪。
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封封被标记出来的邮件。
发件人:林晚晴。
收件人:陈阳。
数据的问题,你来处理一下,做得干净点。
公司不能出事,我们也不能出事。
小阳,相信我,委屈你一下,最多半年,我一定把你弄出来。
紧接着,是一段音频。
是我和林晚晴的通话录音。
……你放心,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律师,他们会教你怎么说。你只要承认是你一时糊涂,为了钱……
晚晴,我不想坐牢。
我知道,我知道。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是为了我们的未来!等公司度过这个难关,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音频播放完毕。
屏幕上,又出现了一份完整的技术分析报告。
报告用最严谨的数据和逻辑,清晰地证明了,当年的数据泄露,是一次来自境外的、有预谋的黑客攻击。
而攻击者利用的,正是林晚晴为了抢占项目进度,强行要求上线的一个未经严格测试的系统漏洞。
报告的最后,是攻击者的IP地址,以及一份详细的资金流向图。
图上显示,一笔巨额的比特币,在攻击发生后,从一个海外账户,转入了晴天科技的竞争对手——华科智能一位副总裁的秘密账户里。
所有的证据,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真相,大白于天下。
视频的最后,镜头对准了台上的林晚晴。
她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眼神里充满了惊恐、难以置信和彻底的绝望。
她身后的屏幕上,是我的名字,和一行醒目的大字:
我,陈阳,回来了。来讨回属于我的一切。
我关掉视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胸中郁结了三年的那股浊气,仿佛在这一刻,终于散尽了。
我没有感到太多的兴奋和喜悦。
只觉得,很平静。
就像一个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走到了终点。
手机又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划开接听。
陈阳!你在哪儿?!你给我出来!
是林晚晴的声音,歇斯底里,充满了疯狂和怨毒。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毁了我!你把我的一切都毁了!
我毁了你?我淡淡地问,林晚晴,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到底是谁毁了谁?
我给了你钱!我给了你一千万!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一千万?
我笑了。
你觉得,我的自由,我的名誉,我的未来,就值一千万?
林晚晴,我曾经爱过你。所以,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但是,你不配。
从你决定让我去顶罪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恨了。
你……电话那头的她,似乎被我的话噎住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新闻看了吗?我问。
晴天科技的股价,应该已经跌停了吧?
监管部门的调查组,应该已经在去你公司的路上了。
还有华科智能的那个副总裁,估计这会儿,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你,林晚晴,作为这起商业犯罪的主谋和包庇者,你猜猜,你会在里面待几年?
我每说一句,都能听到电话那头,林晚晴的呼吸就急促一分。
到最后,她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哭声。
那种绝望的,崩溃的哭声。
别哭了。我说,监狱里不相信眼泪。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懂。
陈阳,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她开始哀求,看在我们以前的感情上……
感情?
我打断她,你跟我谈感情?三年前,在法庭上,你作为证人,指证我的时候,怎么没跟我谈感情?
在我入狱的第二天,你就用我的股份,去收买其他股东,巩固你自己的地位时,怎么没跟我谈感情?
今天早上,你站在监狱门口,高高在上地问我‘知错了吗’的时候,怎么没跟我谈感情?
林晚晴,路是你自己选的。现在,跪着也要走完。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关机。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灯火阑珊。
这个城市,依然繁华。
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门开了,姐姐提着菜回来。
她看到我,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和激动。
小阳,电视上……
我看到了。我笑着对她说,姐,都结束了。
姐姐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太好了……太好了……她喃喃地说。
我走过去,抱了抱她。
姐,我明天就走。
姐姐愣住了:走?去哪儿?
出国。
我说,机票已经买好了。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
可是……这里才是你的家啊。
这里有你,就是家。我看着她,但我不能留在这里。这件事闹得太大了,后面会有很多麻烦。我不想再被卷进去。
而且,我累了。
这是真心话。
复仇的火焰,燃烧了三年,也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
现在,大仇得报,我只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我想离开这个充满了痛苦回忆的地方。
姐姐沉默了。
她知道,我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好。她点了点头,眼含热泪,姐支持你。到了那边,要经常给姐打电话,报平安。
嗯。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姐姐给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吃完饭,我拉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准备出门。
姐姐把我送到楼下。
小阳,照顾好自己。她一遍遍地叮嘱。
放心吧,姐。我笑着抱了抱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钱我给你留卡里了,密码还是我生日。别再那么省了。
我给她留了一张卡。
里面是胖子转给我的那十万,我一分没动。
至于林晚晴的那一千万,我碰都懒得碰。
跟姐姐告别后,我打车去了机场。
胖子已经在机场等我了。
他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阳哥,一路顺风!到了那边,混出个人样来!
你也是。我捶了他一下,少打点游戏,赶紧找个正经工作,娶个媳妇。
嘿嘿,知道了。
我们俩都没再提林晚晴和晴天科技。
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过了安检,我坐在候机大厅里。
机场的电视上,正在循环播放着关于晴天科技的新闻。
……受‘芯片门’事件影响,晴天科技股价已连续两天跌停,市值蒸发超过三百亿。公司总裁林晚晴,因涉嫌商业欺诈、提供伪证等多项罪名,已被警方刑事拘留……
电视屏幕上,闪过林晚晴被戴上手铐,带上警车的画面。
她没有了往日的精致和高傲,头发凌乱,脸色憔悴,眼神空洞。
像一只斗败了的,被拔光了所有羽毛的孔雀。
我平静地看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傻眼了吗?
或许吧。
但那又与我何干。
登机口的广播响了。
我站起身,拿起背包,随着人流,走向那条通往未知的廊桥。
身后,是喧嚣的尘世,和一段被埋葬的过去。
身前,是万米高空,和一片崭新的未来。
飞机起飞,穿过云层。
我靠在窗边,看着脚下越来越小的城市轮廓。
再见了,林晚晴。
再见了,我那段愚蠢又可悲的爱情。
我的人生,从今天起,翻开了新的一页。
这一页,没有你,只有晴天。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温度。
真暖。
我叫陈阳。
太阳的阳。
我的人生,本该充满阳光。
现在,我只是去把它找回来而已。
……
三年后。
德国,慕尼黑。
一家名为Nexus的新兴人工智能公司里,我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屏幕,敲下最后一行代码。
屏幕上,一个复杂的神经网络模型,开始流畅地运行起来。
搞定。
我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三年,我过得很充实。
我加入了这家由几个技术狂人组成的初创公司,从最底层的程序员做起。
我把我所有的精力和热情,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凭借着过硬的技术和不要命的干劲,我很快就脱颖而出,一路做到了现在的CTO位置。
公司也在我们的努力下,发展得越来越好,成了欧洲AI领域的一匹黑马。
我有了新的事业,新的朋友,新的生活。
我买了房子,买了车,还养了一只叫土豆的金毛。
我定期和姐姐视频通话,听她唠叨家常。
她的生活也很好,用我留下的钱,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生意不错。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林晚晴这个名字了。
直到今天。
胖子给我发来一个链接。
是一篇国内的新闻报道。
标题是:《昔日商界女王,刑满出狱,无人问津》。
我点开了链接。
报道很简单,只有几百字,配了一张模糊的偷拍照片。
照片上,一个身形消瘦、头发花白的女人,独自一人,拎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走出监狱大门。
她穿着一身不合体的衣服,脸上布满了沧桑和疲惫。
如果不是那依稀还能看出的轮廓,我几乎认不出,她就是当年那个光芒万丈的林晚晴。
报道说,她被判了三年。
晴天科技在她入狱后不久,就宣布破产清算了。
她名下的所有资产,都被用来抵债和赔偿。
现在的她,一无所有。
我看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没有快意,也没有同情。
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胖子发来微信:阳哥,看到了吧?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这娘们儿,活该!
我回了他一个字:嗯。
然后,我关掉了网页。
手机响了,是公司CEO,一个叫克劳斯的德国大叔打来的。
Chen,晚上的庆功派对,准备好了吗?听说你请了全城最棒的乐队!
当然,克劳斯。我笑了,还有最好的啤酒。
哈哈,我就知道!那晚上见!
晚上见。
挂了电话,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是慕尼黑美丽的黄昏。
夕阳把天空染成了绚丽的金色。
远处的阿尔卑斯山脉,清晰可见。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我的助理,一个叫艾米丽的德国女孩探进头来。
Chen,你的咖啡。
谢谢。
我接过咖啡,喝了一口。
很香,很醇。
对了,艾米丽说,刚才前台收到一个从中国寄给你的包裹,没有寄件人信息,需要现在拿给你吗?
从中国寄来的包裹?
我愣了一下。
拿过来吧。
很快,艾米丽抱着一个半旧的纸箱子走了进来。
箱子不大,上面贴满了各种国际运输的标签。
我用裁纸刀划开胶带。
里面,是一堆旧东西。
几本泛黄的专业书籍,一个旧款的MP3,还有一个相框。
我拿起那个相框。
相框里,是两个年轻人的合影。
照片的背景,是一所大学的校门口。
男生穿着白衬衫,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女生扎着马尾,羞涩地依偎在男生身边。
那是我和林晚晴。
是我们刚在一起时,拍的第一张合照。
照片的背后,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行字:
愿我们的未来,永远是晴天。
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
箱子的最底下,还有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署名,只写着陈阳收。
我拆开信封。
信纸上,只有短短几行字。
陈阳:
展信安。
这些东西,是我从旧房子里翻出来的。想了想,还是应该还给你。
过去的事,是我错了。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好。
祝你,永远活在阳光下。
林晚晴。
字迹歪歪扭扭,和我记忆里那个写字很好看的她,判若两人。
我拿着信纸,久久无言。
窗外,夕阳沉下地平线。
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姐姐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我把信和照片,随手放进抽屉的最深处。
然后,脸上挂起笑容,接通了视频。
姐!
小阳!你干嘛呢!吃饭了没?视频那头,姐姐的脸凑得很近。
刚忙完,正准备去参加公司的庆功派对呢。
哟,又庆功啦?你们公司真厉害!
那当然,也不看是谁在。我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德性!姐姐笑骂了一句,对了,跟你说个事。前两天,有个女人来店里买花,我看着有点眼熟……
我的心,微微一动。
……后来我才想起来,是那个林晚晴。她变化好大,差点没认出来。她买了一束白菊花,也没说送给谁,付了钱就走了。
哦。我应了一声,假装不在意地问,她……看起来怎么样?
怎么样?就那样呗。一脸的倒霉相。姐姐撇了撇嘴,不过,好像比以前,看着……平和了一点。没那么咄咄逼人了。
行了,不跟你说她了,晦气!姐姐很快转移了话题,你赶紧去吃饭吧,别饿着。在那边少喝点酒,听见没?
知道了,管家婆。
臭小子!
我们又聊了几句家常,才挂了电话。
我关掉手机,在办公室里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然后,我站起身,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公司的派对,在一个露天花园里举行。
乐队正在演奏着欢快的爵士乐。
同事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大笑。
克劳斯看到我,举着啤酒杯走了过来。
嘿!Chen!我们的英雄来了!
他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
今晚,你是主角!没有你,就没有‘Nexus’的今天!
我笑着和他碰了碰杯。
是我们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派对的气氛很热烈。
我喝了点酒,和同事们聊着天,脑子里却偶尔会闪过那张苍老而疲惫的脸。
我想,她买那束白菊花,是去给谁上坟呢?
是给她的父母?
还是……给我们那段死去的爱情?
或许,都有吧。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付出了她的。
我也付出了我的。
现在,我们两清了。
艾米丽端着一杯香槟走过来,脸上带着微醺的红晕。
Chen,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我看着她年轻、明亮的眼睛,笑了笑。
我的荣幸。
我牵着她的手,滑入舞池。
灯光璀璨,音乐悠扬。
我抱着她,随着节奏,轻轻地旋转。
我的人生,早已不是只有黑白两色的复仇剧。
它有了斑斓的色彩,有了新的故事,和新的可能。
这就够了。
一曲舞毕,我走到花园的栏杆旁,眺望远方。
夜空如洗,星光闪烁。
我拿起手机,给胖子发了一条微信。
帮我查一下,林晚晴现在住在哪儿,过得怎么样。
胖子很快回复:?阳哥,你不会是……
别废话,查到告诉我。
……行吧。
我收起手机,看着天上的星星。
我不是圣母,也学不会原谅。
我只是觉得,那段长达十年的纠缠,应该有一个真正的,彻底的了结。
不是在法庭上,也不是在新闻里。
而是在我的心里。
我需要亲眼去看一看。
看完之后,就把那个叫林晚晴的名字,连同那段不堪的过去,一起,永远地扔进记忆的回收站。
然后,清空。
格式化。
重新开始。
我的未来,还有很长。
我的人生,也还有很多值得期待的事情。
比如,下个月公司即将发布的新产品。
比如,姐姐计划来德国看我的旅行。
比如,土豆学会了新的握手技能。
再比如……
舞池里,艾米丽正在对我笑着,挥手。
她的笑容,像今晚的星光一样,明亮,温暖。
我笑了笑,也对她挥了挥手。
然后,我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慕尼黑夜晚微凉的空气。
空气里,有青草的味道,有啤酒的麦香,还有……自由的味道。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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