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服务器手机远程控制我把公司的旧电脑,带回家给孩子用,却意外发现了公司的惊天秘密
阿里云10元服务器
我叫陈阳,三十五岁,在一家名叫华影科技的公司干了快八年。
不是什么高管,就是行政部一个专员,每天的工作就是跟各种报销单、采购申请和一堆碎嘴的同事打交道。
工资不高不低,刚好够还房贷,养老婆孩子,再偶尔下个馆子。
生活就像一台设置了固定程序的机器,精准,但也乏味得让人想打哈欠。
儿子乐乐今年上三年级,学校突然搞什么线上教学,说是为了接轨未来。
接轨未来我不管,我只知道,家里那台慢得像老牛破车的笔记本,连打开个网页都得三分钟,根本顶不住。
老婆为这事儿愁了好几天,晚饭时总是有意无意地叹气。
新电脑得好几千吧?乐乐的补习班下个月又要交钱了。
我埋头扒饭,嘴里的红烧肉瞬间就不香了。
钱,钱,钱,压在人到中年的男人身上,就是一座五指山。
第二天上班,路过库房,我看见几个师傅正往外搬一堆旧电脑。
我们公司就这样,电子产品三五年一换,淘汰下来的就当电子垃圾处理。
我心里一动。
王师傅,忙着呢?我递过去一支烟。
王师傅是管库房的老油条,人精一个,见了烟,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陈专员啊,这不是处理批旧设备嘛,占地方。
这些电脑……还能用吗?
王师傅吸了口烟,眯着眼打量我:怎么,陈专员有想法?
我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家里小孩上网课,想……想弄一台回去。
嗨,多大点事儿。王师傅手一挥,都是些老掉牙的配置了,公司早就报废了的。你看上哪台,自己搬走就行,回头登记本上我给你随便写个‘已报废处理’就完事。
这就是人情社会。一支烟,有时候比一份正式申请管用得多。
我千恩万谢,挑了台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台式机。
主机箱挺沉,外壳是那种已经泛黄的白色塑料,上面还贴着一张褪色的资产标签:华影科技-工程部-073。
我把它搬回工位,用湿巾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下班的时候,我像做贼一样,把主机和一台旧显示器塞进一个大纸箱,吭哧吭哧地搬下楼,塞进我那辆破别克的后备箱。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既像个小偷,又像个为家庭负重前行的英雄。
真是可笑。
回到家,老婆看见我搬回来的这个大家伙,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你从哪儿弄来的这破烂?
公司淘汰的,还能用。我一边解释,一边把它搬进乐乐的小房间。
乐乐倒是很高兴,围着电脑转来转去,满眼都是新奇。
爸,这个能玩游戏吗?
玩什么游戏!这是给你学习用的!我板起脸,心里却有点发虚。
这破电脑,能顺利开机就不错了。
接线,开机。
嗡——
主机发出一阵巨大的轰鸣,像一头沉睡多年的野兽被唤醒。
还好,屏幕亮了。
Windows XP的经典开机画面,蓝天白云绿草地,一下把我拉回了十几年前。
系统很卡,但凑合能用。
我给乐乐装了上课要用的软件,又把桌面清理了一遍,删掉了一些没用的快捷方式。
行了,以后这就是你的学习专用机。我拍了拍乐-乐的脑袋。
老婆站在门口,没再说什么,眼神里却透着一股我就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的意味。
接下来的几天,乐乐用这台电脑上了几次网课,虽然偶尔会卡顿,但总算没出什么大问题。
我心里那块石头,也算落了地。
直到那个周五的晚上。
我加完班回家,乐乐已经睡了。
老婆在客厅看电视,见我回来,指了指乐乐的房间。
你那电脑,好像有点问题。
怎么了?我心里一咯噔。
乐乐说,总有个东西自己弹出来,关都关不掉,吓得他不敢用了。
我走进乐乐的房间,打开电脑。
果然,刚进入桌面,一个蓝色的,鱼形图标的窗口就弹了出来。
窗口不大,上面写着蓝鳍系统-数据同步中,下面是一个进度条。
我点了右上角的叉,没反应。
用任务管理器,也找不到对应的进程。
这什么流氓软件?
我有点火大,一个破办公电脑,还自带这种玩意儿。
我试着在C盘里搜索,想找到它的安装目录,结果一无所获。
这东西,像是凭空长在系统里一样。
折腾了半天,我只好强制重启。
重启后,那个蓝鳍窗口倒是没再弹出来。
我松了口气,想着可能是个偶然的BUG。
临睡前,我鬼使神差地想,干脆把硬盘格式化了,重装个系统,一了百了。
反正里面的东西也没用。
说干就干。
我找出以前的系统盘,准备重装。
但在分区的时候,我愣住了。
这台电脑的硬盘显示有两个分区。
一个C盘,一个D盘。
但总容量对不上。
一块500G的硬盘,C盘和D盘加起来,才不到300G。
还有200G去哪儿了?
我立刻意识到,有一个隐藏分区。
搞工程的,电脑里藏点东西很正常,估计是些图纸或者私人文件。
好奇心像一只猫爪,在我心里挠来挠去。
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对别人的隐私,我有着普通人都有的窥探欲。
我上网搜了个分区工具,几下操作,那个隐藏的分区就被我揪了出来。
盘符是H。
双击点开。
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名字是一长串无规律的数字和字母。
文件夹没有加密。
我点了进去。
里面又是密密麻麻的子文件夹,命名方式同样是乱码。
我随便点开一个,里面是几份加密的压缩包,还有一个TXT文档。
文档的名字叫日志。
我点开日志。
里面全是些简短的记录,格式很统一。
2016.05.12 - N3-P7-R - 15 - 已处理。
2016.08.03 - S1-A2-B - 8 - 已处理。
2017.02.21 - E5-C9-F - 22.5 - 已处理。
……
一排一排,记录了至少上百条。
这是什么?项目代号?
N3-P7-R?北三环七号项目-返工?
后面的数字呢?15?是十五万?还是十五个人?
已处理又是什么意思?
我越看越心惊,后背有点发凉。
这不像是正常的工作记录。
倒像是……某种黑账。
我关掉文档,看着那些加密的压缩包,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些压缩包里,藏着天大的秘密。
但我没有密码。
我尝试了几个通用密码,比如123456,888888,还有huaying之类的,全都提示错误。
我盯着屏幕,抽了半根烟。
烟雾缭绕中,我想起了电脑上那个资产标签。
工程部-073。
这台电脑的原主人,是谁?
第二天是周六,我没去公司,但脑子里全是那堆乱码和数字。
吃早饭的时候,老婆看我心不在焉,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
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我敷衍道。
她白了我一眼,就你那破工作,还有什么事能让你这么上心?
我没接话。
她不知道,我可能真的摊上大事了。
我需要一个密码。
或者说,我需要一个线索,一个能找到密码的线索。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叫蓝鳍的流氓软件。
一个无法删除,无法关闭,还隐藏进程的软件。
一个和这些秘密文件存在于同一台电脑上的软件。
它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我再次打开电脑,那个蓝鳍窗口又弹了出来。
我盯着那个蓝色的鱼形图标,陷入沉思。
蓝鳍……Bluefin……
我试着把bluefin作为解压密码输入。
错误。
我又试了Bluefin_073。
错误。
我有点泄气。
难道是我想多了?
整个周末,我都坐立不安。
周一上班,我破天荒地第一个到了办公室。
我打开公司的内部通讯录,开始查找工程部的人员名单。
工程部早就因为业务调整,在三年前就解散了,人员分流到了各个项目组。
要找到当年的花名册,不容易。
我找到行政部的老人事,一个快退休的张姐,软磨硬泡了半天,她才从档案室的故纸堆里,给我翻出了一份2016年的工程部人员名单。
名单已经泛黄,上面的人名,大部分我都不认识。
我一个个看下去。
突然,我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名字上。
张伟。
这个名字太普通了。
但他的职位,是数据工程师。
而且,我记得他。
三年前,就是工程部解散那会儿,听说他因为身体原因主动离职了。
当时公司还给了他一笔不菲的补偿金,很多人都羡慕得不行。
一个数据工程师,电脑里存着加密文件,很合理。
我需要找到这个张伟。
但通讯录上只有他的工号和分机号,早就失效了。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在公司的旧邮件系统里,用张伟和工程部作为关键词搜索。
海量的邮件里,我找到了一封抄送给他的项目周报。
发件人,是当时的工程部总监,金开元。
金开元……
我心里猛地一沉。
他现在是公司的副总裁,主管所有核心项目,是老板面前的红人。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
这件事,牵扯到的人物级别,远超我的想象。
我感觉自己像一只不小心闯进狩猎场的兔子,周围全是看不见的猎枪。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放弃,把电脑格式化,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还来得及。
可我做不到。
好奇心和一种说不清的使命感,驱使着我继续往下走。
我把那封邮件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没什么特别的内容,都是些项目进度的官样文章。
但在邮件的末尾,金开元写了一句:
张工,‘蓝鳍’的测试数据尽快给我,下周汇报要用。
蓝鳍!
又是这个词!
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个流氓软件,就是金开元让他们开发的。
而那个隐藏分区里的秘密,和金开元,和这个张伟,绝对脱不了干系。
我需要一个突破口。
我找到了小赵,我们部门新来的大学生,电脑玩得贼溜。
我借口说自己电脑中毒了,有个叫蓝鳍的软件删不掉,问他有没有办法。
小赵一听,表情就变得很奇怪。
他把我拉到茶水间,压低了声音问:陈哥,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个东西?
就……我电脑里看到的啊。
小赵的脸色更白了,他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声音压得更低了。
哥,听我一句劝,就当没看见过。赶紧把电脑格了,最好把硬盘都给砸了。
为什么?这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小赵摇着头,我实习的时候,在IT部待过几天,听老师傅说过,这是公司的‘幽灵系统’,权限比谁都高,只有最高层那几个人能碰。谁要是乱打听,第二天就得卷铺盖走人。
幽灵系统……
这个词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小赵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
这台电脑,是个潘多拉的魔盒。
而我已经把它打开了。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老婆被我弄烦了,踹了我一脚。
你烙饼呢?还让不让人睡了?
我没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脑子里,金开元,张伟,蓝鳍系统,还有那串神秘的代码,像走马灯一样转个不停。
我是一个小人物。
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这些事情,离我太遥远,也太危险了。
可现在,危险就躺在我家的书房里。
我该怎么办?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公司。
电梯里,我遇到了一个人。
金开元。
他和我进了同一部电梯,身后还跟着两个助理。
我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那眼神,很平静,但又像鹰一样锐利,仿佛能看穿我的一切。
我赶紧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电梯到了他的楼层,他走了出去。
直到电梯门关上,我才敢大口喘气。
我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我怕了。
我是真的怕了。
我决定放弃。
晚上回家,我跟老婆说,那台旧电脑总出问题,明天我拿去扔了,我们周末去买台新的。
老婆虽然嘴上埋怨我乱花钱,但还是同意了。
我走进乐乐的房间,准备把主机搬走。
乐乐正在用电脑画画,用的是系统自带的画图工具。
屏幕上,是他画的我们一家三口,手牵着手,旁边还画了一个大大的太阳。
他见我进来,抬头冲我笑。
爸,你看,我画得好不好?
我看着他的笑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摸了摸他的头,说:乐乐,这台电脑要拿去修了,以后爸给你买个更好的。
为什么要修啊?我觉得它挺好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我准备关机的时候,我的手碰到了鼠标。
屏幕上,那个蓝鳍的窗口,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弹了出来。
数据同步中……
我盯着那个窗口,突然,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
它的密码,会不会和它的运行机制有关?
它总是在开机一段时间后,或者在我进行某些操作的时候自动弹出。
它在同步什么数据?
同步到哪里去?
我猛地想起了那份日志文档。
2016.05.12 - N3-P7-R - 15 - 已处理。
日期!
会不会,密码和日期有关?
我打开那个加密的压缩包,在密码框里,输入了20160512。
提示:密码错误。
不对。
我再次看向那条日志。
N3-P7-R。
这串代码,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把这串代码,原封不动地输入进去。
N3-P7-R
提示:密码错误。
我几乎要绝望了。
我靠在椅子上,看着屏幕上的那条日志,一遍又一遍地念叨。
N3-P7-R……N3-P7-R……
老婆在门口叫我:陈阳,发什么呆呢?赶紧出来吃饭!
我应了一声,准备关掉电脑。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落在了键盘上。
N,在键盘的中间。
3,在键盘的上方。
P,在右边。
7,在上方。
R,在中间。
这看起来毫无规律。
等等!
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玩过的一种密码。
键盘密码!
不是字母本身,而是字母在键盘上的位置!
或者说,是另一种输入方式!
我死死地盯着这串代码。
N3……P7……R……
我把它们在脑子里重新组合。
如果不是简单的字符,而是一种……指令呢?
我打开一个文档,尝试把这串代码的含义翻译出来。
我不是工程师,但我在公司待了八年,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项目的黑话。
N,代表North,北方。
S,代表South,南方。
E,代表East,东方。
P,代表Project,项目。
A,B,C,可能代表项目的一期、二期、三期。
R,代表……Risk,风险?还是Repair,维修?
我感觉自己抓住了线头,但还是一团乱麻。
我决定换个思路。
我不再纠结于代码的含义,而是专注于张伟这个人。
我需要找到他。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开始在网上搜索他的信息。
但张伟这个名字,全国至少有几十万个。
我加上了华影科技作为关键词,搜索结果寥寥无几,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公司新闻。
我几乎把搜索引擎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在一个不起眼的、好多年前的技术论坛里,发现了一个ID。
ID叫Fin_Walker。
Fin,鱼鳍。Walker,行者。
阿里ecs云服务器
鱼鳍行者?
蓝鳍?
这个ID最后一次上线,是三年前。
他发过一个求助帖,问的是某个数据加密算法的漏洞。
帖子里,他无意中提到了一句:我们公司的‘蓝鳍系统’要求太变态了,必须用这种冷门的算法……
就是他!
我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点开他的个人主页,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个人信息。
但我发现,他关注了一个摄影小组。
我点了进去。
小组里,有一个三年前的线下活动召集帖。
帖子里,附了一张大合照。
几十个人,男男女女,都拿着长枪短炮。
我在照片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男人。
他笑得有些腼腆。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就是张伟。
我记得那个补偿金公告上,附过一张他的证件照。
虽然时隔多年,但那副眼镜和神态,错不了。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咖啡馆。
咖啡馆的招牌,被一个人的头挡住了一半,但还能看清几个字。
……时光咖啡。
我立刻在地图上搜索时光咖啡。
全城有十几家。
但我根据照片里窗外的街景,那棵标志性的歪脖子树,最终锁定了一家。
就在城西的大学城附近。
我的心怦怦直跳。
我不知道找到他之后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但我必须去。
第二天,我请了半天假,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地铁,来到了那家咖啡馆。
咖啡馆里很安静,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在看书。
我向咖啡师打听张伟。
我们这儿没有叫张伟的。年轻的咖啡师摇了摇头。
我拿出手机,给他看那张合照。
这个人,你见过吗?三年前,他应该来过这里。
咖啡师看了半天,还是摇头。
我失望地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正在拖地的保洁阿姨停了下来。
你找照片上这个人?
我赶紧点头。
他不叫张伟。阿姨说,他姓李,叫李伟。以前经常来,自己一个人,一坐就是一下午。不过……有两年多没见着了。
姓李?
我愣住了。
难道我找错人了?
不对,张姐给我的名单上,明明写的是张伟。
难道他用了化名?
阿姨,那您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那谁知道啊。阿姨摆了摆手,不过我听他跟老板聊天,好像是做什么……数据恢复的,就在对面那栋写字楼里租了个小格子铺。
数据恢复!
我精神一振,立刻冲出了咖啡馆。
对面的写字楼又旧又破,里面全是些小公司和工作室。
我挨着楼层索引找。
终于,在14楼的角落,我看到了一个牌子。
伟业数据服务中心。
法人代表:李伟。
就是这里!
我敲了敲门。
门开了,开门的正是照片上的那个男人。
他比照片上苍老了许多,头发白了大半,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警惕。
你找谁?他看着我,问道。
我找……张伟。我试探着说。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认错人了。他说完,就要关门。
我一把抵住门。
我从华影科技来的。
这句话,像一道咒语,让他浑身一僵。
他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半分钟,最后,颓然地松开了手,让我进去。
他的工作室很小,也很乱,到处都是拆开的硬盘和电子元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松香和尘土混合的味道。
你想干什么?他坐在椅子上,声音沙哑。
我拿到了一台你的旧电脑。我开门见山,工程部,编号073。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电脑里的东西呢?
我看到了。
他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那些……都是金开元让我做的。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像是在哭。
那个‘蓝鳍系统’,就是他让我带队开发的。他说,是为了监控项目风险,提高管理效率。
我们当时都信了。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发现,这个系统,有一个后门。所有的数据,都会被加密,同步到一个隐藏的服务器上。
我看到了那些‘日志’,看到了那些项目的真相。
张伟,或者说李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华影的很多项目,为了中标,报价都压得极低。中标之后,为了利润,金开元就让施工方用劣质的建材,偷工减料。
N3-P7-R,就是北三环的那个‘宏图’项目。R,不是返工,是Risk,风险。
那一年,项目主体结构出了问题,脚手架塌了,死了三个工人。金开元封锁了消息,用钱把家属的嘴堵上了。那15,就是150万的封口费。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一直以为,我所在的是一家光鲜亮丽的科技公司。
没想到,它的地基之下,埋着这么多肮脏的交易和人命。
那S1-A2-B呢?那个8呢?我追问道。
那是城南一号地块的‘安居’小区二期,地下车库防水层用的材料不达标,导致渗水,电路短路,引发了火灾。烧死了一个保安。赔了80万。
E5-C9-F,是东五环的‘世纪’商业中心,幕墙工程有问题,掉下来一块玻璃,砸死了一个路人。赔了225万。
……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发现了这些之后,想去举报。李伟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但是,我被发现了。
金开元找到了我。他没有威胁我,也没有骂我。他只是把一份我父母的详细资料,我老婆孩子的学校地址,放在了我的面前。
他给了我两个选择。
一是拿着一笔钱,永远消失,改名换姓,烂在这个城市里。
二是我和我的家人,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意外消失’。
我选了第一个。
我拿了钱,签了保密协议,从华影‘病退’。我改了名字,躲到了这里,开了这个小破店,苟延残喘。
那台电脑,我本来以为早就被销毁了。我设置了定时自毁程序,但……可能出了什么问题。
里面的压缩包,密码是什么?我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他惨笑了一下。
密码是‘I_am_a_coward’。
我是一个懦夫。
我沉默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无法指责他。
因为如果换做是我,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小兄弟,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把电脑毁了吧。你斗不过他的。你也有家人,对不对?
我没有回答。
我走出那栋破旧的写字楼,外面阳光灿烂,我却觉得浑身冰冷。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输入了那个密码。
I_am_a_coward。
压缩包,解开了。
里面,是触目惊心的真相。
有完整的项目资料,偷工减料的材料清单,修改过的安全报告。
有事故现场的照片,那些被掩盖的血迹和废墟。
有转账记录,每一笔封口费,都清清楚楚。
还有一段录音。
是金开元和施工方负责人的对话。
……死几个人算什么?哪个工地不死人?关键是,要把事情压下去!钱不是问题,但消息绝对不能漏出去!
金开元的声音,冷酷得像一块冰。
我浑身都在发抖。
这不是简单的商业犯罪。
这是人命。
是无数个被毁掉的家庭。
我看着电脑屏幕,又想起了李伟那张绝望的脸。
想起了金开元在电梯里那个锐利的眼神。
也想起了我儿子乐乐,在电脑上画的那幅画。
我们一家三口,手牵着手,在阳光下。
我该怎么办?
毁掉证据,保护我的家人,然后像李伟一样,背负着这个秘密,懦弱地活下去?
还是……把真相公之于众?
那样做的后果,我不敢想。
我会失去工作,金开元绝对不会放过我。
我的家人,我的老婆,我的孩子,都会被卷入这场风暴。
那个晚上,我一夜没睡。
我在客厅里,抽了一整包烟。
天快亮的时候,老婆起来上厕所,看到了我。
你疯了?抽这么多烟!
她看着满地的烟头和我的脸,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再也撑不住了。
我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从那台旧电脑,到蓝鳍系统,再到李伟和那些被掩盖的人命。
她听完,脸色惨白,抱着我,浑身都在发抖。
陈阳,我们报警吧!
报警?我苦笑了一下,你觉得有用吗?金开元能把这么多事压下来,他的关系网有多深,我们根本想象不到。我们拿什么去跟他斗?
那……那怎么办?我们就当不知道?把电脑扔了?
她看着我,眼里全是恐惧。
我知道,她怕了。
她怕我出事,怕这个家散了。
我们只是普通人,陈阳。她哭着说,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事。你只要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我抱着她,心里乱成一团麻。
她说的对。
我只是个普通人。
我有什么资格,去充当那个揭露黑暗的英雄?
我凭什么,拿我全家人的幸福去赌?
我决定了。
放弃。
第二天一早,我把电脑里所有关于蓝鳍的东西,都删得一干二净。
我用了最专业的软件,反复擦写,确保神仙也恢复不了。
然后,我把主机箱搬下楼,扔进了小区的垃圾回收站。
看着它被收垃圾的卡车运走,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仿佛扔掉的不是一台电脑,而是一个噩梦。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我按时上班,下班,陪儿子写作业,和老婆看电视。
我努力地想忘记那些代码,那些照片,那些录音。
我告诉自己,我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但有些东西,是忘不掉的。
我晚上开始做噩梦。
梦见塌方的脚手架,梦见熊熊燃烧的地下车库,梦见那些冰冷的数字背后,一张张绝望的脸。
我变得沉默寡言,一点小事就容易发火。
老婆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什么也不说。
她只是默默地给我做好吃的,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
她想用家的温暖,来抚平我内心的伤痕。
可她不知道,有些伤,是在骨头里的。
一个月后的一天,我正在公司写一份无聊的报告。
一个同事在茶水间里,神秘兮兮地说:
听说了吗?城西那个‘梦想家园’的新楼盘,昨天验收,墙体裂了!
我靠,真的假的?那可是我们公司承建的啊!
可不是嘛!听说又是金总的项目。现在消息都封锁了,网上一点都查不到。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又是金开元。
又是同样的手法。
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魔鬼,是不会自己停下来的。
只要没人阻止他,他就会继续建造一座又一座用人命和谎言堆砌的大楼。
今天,是城西的梦想家园。
明天,又会是哪里?
如果有一天,我的亲人,我的朋友,就住在这样的大楼里呢?
我还能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这与我无关吗?
我冲出办公室,跑到楼梯间,给我老婆打电话。
4核4g云服务器
电话一接通,我就说:对不起。
她在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说:
陈阳,去做你认为对的事。
我支持你。
但是,你必须保证,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我有一个好妻子。
我挂了电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是李伟的。
是我,陈阳。
你……你还没放弃?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
我放弃不了。我说,我把证据备份了。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你想要我做什么?他终于开口。
我需要你,以一个前内部工程师的身份,实名举报。
你疯了!?他叫了起来,金开元会杀了我的!
他现在也会杀了我们。我们已经被绑在一条船上了。我冷静地说,你一个人,目标太小,容易被‘处理’。但如果,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闹得足够大,大到他捂不住,我们反而安全。
我手里有所有的原始证据,硬盘我偷偷留下来了。你手里有专业知识和证词。我们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证据链。
李伟,你已经当了三年懦夫了。你难道想当一辈子吗?
你难道不想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地用回自己的名字,活在阳光下吗?
我的话,似乎击中了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电话那头,传来了他粗重的呼吸声。
良久。
好。他说,我干了。
我们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
李伟负责整理一份详细的技术报告,用最通俗的语言,解释蓝鳍系统的运作原理和那些工程问题的致命性。
我负责把所有的原始证据,进行分类、加密,然后上传到多个国外的云服务器上。
我们还联系了一位我们信得过的,以作风强硬著称的媒体记者。
我们把一部分不那么核心的证据,匿名发给了他,让他先去外围调查,形成舆论压力。
一切,都在暗中进行。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活在巨大的压力之下。
白天,我是那个循规蹈矩的行政专员陈阳。
晚上,我就是那个试图扳倒一个庞大集团的复仇者。
我瘦了十几斤,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终于,时机成熟了。
那位记者,通过自己的渠道,证实了我们提供的一部分信息的真实性。
一篇名为《华影科技:摩天大楼下的阴影》的深度报道,在一个周五的晚上,被引爆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虽然金开元第一时间启动了公关,删帖,撤热搜。
但为时已晚。
真相的种子,已经种下。
周一早上,我和李伟,带着我们所有的证据,走进了市纪委的大门。
我们把那个藏着一切罪恶的硬盘,和一份长达上十页的实名举报信,交到了工作人员的手里。
走出纪委大门的那一刻,阳光正好。
我眯着眼,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接下来,就是一场风暴。
华影科技的股价,一泻千里。
调查组进驻公司,金开元和一批高管,被带走调查。
公司的账户,被冻结。
那些被掩盖的工程事故,一件件被重新翻了出来。
整个城市都为之震动。
我,自然也从华影辞了职。
不,是它先倒了。
我和李伟,作为关键证人,配合了很长时间的调查。
那段时间,我们确实受到了威胁。
有匿名的电话,有家门口出现的陌生人。
但就像我说的,当事情闹得足够大,我们就成了最安全的人。
因为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半年后,判决下来了。
金开元,数罪并罚,被判了无期。
其他涉案人员,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华影科技,这个曾经的商业帝国,宣告破产重组。
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得到了迟来的公正和巨额的赔偿。
李伟,也终于能用回自己的名字。
他没有再开那个数据恢复店,而是被一家国企聘为技术顾问,专门负责工程安全审计。
我呢?
我失业了一段时间。
靠着老婆的工资和以前的积蓄,日子过得有点紧巴。
但我一点也不后悔。
后来,我找了一份新工作,在一家小公司,还是做行政。
工资比以前低了点,但每天都能睡个安稳觉。
有一天,乐乐放学回家,兴奋地对我说:
爸!我们老师今天在课上表扬你了!
表扬我什么?我有点奇怪。
老师说,我们城市里,有一个很勇敢的叔叔,不怕坏人,揭露了他们的秘密,保护了很多人。老师说,那个叔叔,就叫陈阳!
乐乐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光。
爸,那个叔叔,是不是就是你?
我笑了,摸了摸他的头。
是,也不是。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为了孩子,想从公司弄台旧电脑的父亲。
一个偶然间,撞破了惊天秘密的倒霉蛋。
一个也曾害怕,也曾退缩,也曾想当懦夫的凡人。
但最终,我选择了做我认为对的事。
我不是什么英雄。
我只是,不想让我儿子的世界里,再有那么多蓝鳍和金开元。
这就够了。
怎么做云服务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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