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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赵平广（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博士研究生）

来源：《青年记者》2025年第9期

导 读：

本文从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发展现状出发，分析存在的现实问题与潜在优势，进而讨论数据联邦这一创新技术在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中的应用可能，尤其是在对发挥数据要素价值，助力县级融媒体中心协同发展方面的开创性作用。

2024年10月，《中共中央办公厅 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快公共数据资源开发利用的意见》指出推进跨层级、跨地域、跨系统、跨部门、跨业务政务数据共享和业务协同。面对人工智能等新一轮信息革命，新闻传播领域拥有丰富数据资源，存在充足想象空间，尤其在打通服务群众最后一公里的县级融媒体中心中存在全新的机遇与可能。

本文从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发展现状出发，分析存在的现实问题与潜在优势，进而讨论数据联邦这一创新技术在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中的应用可能，尤其是在对发挥数据要素价值，助力县级融媒体中心协同发展方面的开创性作用。

一、待解困局：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发展现状与技术应用

2018年以来，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在全国各地快速推进。基于区域发展不均，城乡差异较大，网民活跃度、信息化程度等高低不同的基本国情，[1]涌现了一批各具特色的县域融媒体中心建设典型案例。不可忽视的是，平常展示多的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的‘典型’大多是经济基础较好的县的媒体，全国绝大多数的县区经济发展情况一般，其县级媒体经济状况较差，甚至有些捉襟见肘。[2]对于在全国广泛兴起的县级融媒体中心而言，这些高成本的媒介融合建设经验一旦在县级媒体平台被复制将会带来巨大的财政压力，也将成为一场灾难。[3]

总体看，县级融媒体中心面临资金短缺的问题。一是财政拨款不足。如若财政情况不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很难得到充足资金支持。二是媒体广告收入减少。品牌广告投放趋少，广告审查趋严，县域广告竞争更趋激烈，广告形势不容乐观。[4]三是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成本较高。既要发展媒体矩阵，又要融合政务服务，还要鼓励内容创新，更须注重建设安全。面对以上问题，已有一些地方开展了相关探索，专家学者也提出相应的发展对策，主要体现为向机制或技术要方法。

机制上，解决路径主要体现为通过向上倚靠实现降本增效。县级融媒体与省市级融媒体相融合，自下而上参考省市级建设经验，获取其技术支持，对接其优质内容，[5]例如邳州广电向上对接江苏广电荔枝云，实现交互共享。[6]有自上而下实现大平台嵌套小平台，形成广泛联结，[7]例如重庆成立市级技术平台，推进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8]此外，也有县级融媒体中心由事业转企业的探索，如深圳市龙岗区融媒集团的转型案例。[9]但企业转制的典型案例与其所处深圳市的优良市场环境不无关系，是否能够在其他经济情况欠佳的地区推广开来仍需观察。

技术上，有锚定采、编、发的工作流程，发挥大数据、5G、人工智能等科技的融、快、智的技术优势，变革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工作模式。如邳州广电采取一次采集、多种生成、多元传播、全方位覆盖的工作流程。[10]亦有构建新媒体首发、全媒体跟进、融媒体传播的传播格局的发展建议。[11]也有在技术支持下，提升基层群众参与度，提高传播平台的交互性，勾勒更为清晰的用户画像的发展思路。[12]以上技术方面的案例与对策目的在于降本增效，以技术创新降低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建设和运营成本，优化传播效果。

在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中，技术应用存在走偏风险，即贪大、贪全、无用。有学者在田野调查中发现，部分县级融媒体中心在建设中陷入大楼与大屏的发展迷思，将楼大屏大、设备多、人多牌子多、人均收入高作为是否先进的评价标准。[13]有学者在研究中发现，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中的技术资金投入，全国平均为303.5万元，占整体资金投入的平均比例为80.2%。[14]可以说，目前尚无案例佐证增加技术投入与传播效果和广告营销等传统收入存在直接正相关关联，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仍然存在建设成本偏高的问题。

针对此，须从微观而非中观或宏观视角出发，从具体的信息技术入手，探讨新型信息技术在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应用可能与赋能空间，进而分析其解决目前县级融媒体中心资金困局，创新发展模式的可能。具体地，以数据联邦系统这一新型信息技术，发挥其多元联结、隐私保护、效率优化等技术优势，以媒体数据为切入口，推动县域内多模态媒体数据的资源化资产化资本化，实现数据变现，创新实现县级融媒体中心间的横向联合，为县级融媒体协同发展提供可行路径。

二、数据赋能：数据联邦系统的技术优势与应用空间

目前，已有一些地方开展了跨县域技术联合的创新实践，如江苏打造作为全省唯一的县级融媒体中心省级技术平台，适配主流融媒体生产接口，完成对省内数十家县级融媒体中心本地系统的对接。[15]江苏省溧阳市融媒体中心在对接融合后，实现融合策划、融合生产、互联共享等功能，显著提升稿件使用率，缩短新闻生成时间。[16]与现有技术实践不同的是，本文从数据联邦技术的基本技术逻辑出发，特别锚定数据要素，针对性回应县级融媒体中心视域下如何发挥数据要素价值的发展性问题，进而实现县级融媒体中心间的横向联合，为县级融媒体中心乃至县域经济提供创新发展路径的重要抓手。

（一）数据联邦技术的发展脉络与技术逻辑。本文所指的数据联邦系统即李书缘等学者在2022年提出的一种多方安全的数据联邦系统，能够支持多种异构数据库接入、多种多方查询操作、高效安全数据共享等功能。[17]该技术的发展起源在于为解决更趋严格的隐私保护下加剧的数据孤岛现象，计算机领域提出了以数据不动计算动为核心思想的联邦计算技术。具体而言，即各自分隔、独立的数据拥有者，在保证本地数据不外流的情况下，在接受计算指令后先行本地处理，而后将中间处理结果进行分享，使指令发出方在获得一方或多方的中间处理结果后得以进行最终计算，实现隐私保护下的数据分享与计算。

联邦计算技术的发展依次经历了注重协同、注重隐私、注重效率三个阶段。目前，数据联邦系统基于安全多方计算的联邦查询优化技术，实现系统运行效率的显著提升与数据拥有方数量的显著增加。由此，数据联邦技术经历了以协同、隐私、效率为侧重点的阶段性发展，已然基本具备多元联结、隐私保护、效率优化的技术优势。

（二）发挥数据要素价值的必要性。《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构建数据基础制度更好发挥数据要素作用的意见》指出，数据作为新型生产要素，已快速融入生产、分配、流通、消费和社会服务管理等各环节，深刻改变着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社会治理方式。数据要素已然成为当今社会全新的、关键的发展要素。

数据要素同样在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中扮演关键角色。近年来，中宣部与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出台了一系列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标准与规范，其中体现了对于数据要素的关注。《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规范》指出，县级融媒体应充分利用省级技术平台，完成统一的信息采集以及多种媒体格式的内容编辑与格式适配。《县级融媒体中心省级技术平台规范要求》指出，省级技术平台为省域内县级融媒体中心融媒体内容资源的交换交易提供支持。此外，目前已有专家学者关注到数据在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中的重要作用，如以数据赋能，建立开放生态，驱动媒体资源整合；[18]将数据视为资产，以文稿、图片、视频等数据的数量和质量作为媒体价值的衡量指标；[19]须解决利益、技术、体制等原因，促进数据资源的充分流动整合等等。[20]以上讨论均进一步凸显了数据要素推动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发展的重要性、必要性与紧迫性。但是，以上讨论多是从诸如大数据、5G、人工智能等泛化的技术概念出发，以中观或宏观的视角开展论述，并未回答采用何种具体的信息技术与应用路径，以期达到怎样的效果等问题。

（三）县级融媒体中心面临的现实问题。县级融媒体中心存在数据孤岛、重复建设、粗放生产等问题。前两个问题可以理解为由行政区划、权力分配的行政壁垒带来的技术壁垒，进而造成数据无法跨部门、跨区域自由流动，而融媒体中心的相关硬件基础设施不得不重复建设以明晰产权归属。需要注意的是，这一壁垒并非技术上无解，而是行政上难解。后一个粗放生产的问题属于融合统筹、矩阵传播等要求与人才队伍建设不足、资金匹配不够等现实的矛盾下所采取的无奈之举。

造成数据孤岛问题的原因多样，例如县域资源相对分散，相关信息归属不同部门，数据信息的格式又存在差异。[21]此外，目前县级融媒体各大技术开发商和提供商仍处于各自开发技术、争夺市场份额的阶段，缺少整体沟通，缺乏统一标准，系统间接口尚未打通。[22]可以说，目前不少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仍停留于机构重组与流程再造的物理融合阶段，[23]数据孤岛的问题较为突出。

在短短数年间建成近3000个县级融媒体中心这一快速进程中，很难面对不出现重复建设的问题。本文关注的重复建设问题不是应然的问题，而是实然、能然的问题，即面对当下现实情况，我们能够采取怎样的措施与路径，避免更多的重复建设，尤其避免推倒重来式的重新建设。

粗放生产是目的与能力无法兼顾问题的具体体现。在县级融媒体中心的运营中，内容类型贪多求全，产品战线不断拉长，既要学习上级媒体账号的标准配置，又要对标其他县级融媒体平台的产品设置，改造本地传统媒体的既有内容，[24]于是不免会出现内容难以出新、形式老套等问题。可能由于经验不足，不得不学习参考其他融媒体的运营经验；亦可能由于编制、经费有限，无法在充足的人才队伍基础上处理原有数据，生产全新内容。

（四）数据联邦技术解决现实问题的优势。对于由行政壁垒与技术壁垒造成的数据孤岛与重复建设问题，具有多元联结优势的数据联邦技术可以凭借适配多种数据库系统的能力，解决数据流通受阻的技术问题，并规避底层数据库的重复建设。值得一提的是，在实现底层数据库的多元适配之外，还须考虑如文字、图片、视频、音频等多类型数据的调用与处理能力。处理多类型数据的能力是当下大模型技术的优势之一，[25]可以通过调用多模态大模型接口，发挥其多模态处理能力，实现多类型数据的检索、提取与处理。此外，多元联结优势可以在解决数据孤岛的技术问题后，汇集海量多类型融媒体数据信息，为媒体人员提供充足素材，缓解粗放生产的问题。

数据联邦技术的隐私保护优势可以解决数据孤岛的行政性问题。在建设县级融媒体中心的语境中讨论技术应用的隐私保护优势，实际是突出其通过隐私保护实现数据确权的优势。有学者在讨论数据孤岛的行政性问题时表述较为隐晦：数据信息散落于各个行政机构，致使县级融媒体自身的数据资源有限，县级融媒体想要打通壁垒获得相关数据的难度较大。[26]数据联邦技术解决该问题的深层逻辑是凭借隐私保护的优势，实现数据确权，进而实现数据定价与数据交易，为各行政部门提供新的收入来源，同时拓展其获取其他部门优良数据的渠道，促使其主动共享数据，把控数据质量，实现数据的双向、多向流动。

数据确权重在确保数据权利的竞争性、排他性。数据联邦技术可以发挥其数据不动计算动的本地化处理的优势，实现数据持有者的隐私保护，并结合其他数字技术实现数据持有者的权利保护，使数据授权与受益得以成立。在完成数据确权、保障数据无障碍流通后，县级融媒体中心便可实现横向联合，实现数据资源的获取、调用，满足大语言模型等人工智能技术对海量训练数据的基本要求，同时为县级政府开展数据资源化资产化资本化等工作打好基础。

数据联邦技术的效率优化优势主要体现为部署之低成本与运行之高效率。部署之低成本体现为异构匹配与规模扩展的良好能力。通过对不同类型的底层数据库的适配，降低数据联邦系统前期部署工作的现实难度与技术复杂程度；支持超过三个参与方的数据联邦场景，满足较多数量的主体间协同合作。由此，便可在研发数据联邦系统的一次投入后开展较低边际成本的高效率规模化部署。运行之高效率体现为系统本身的高效率运行与媒体人员的高效率生产，尤其是使媒体人员在策、采、编、审、发等环节中发挥系统技术优势，提高工作效率。

三、横向联合：县级融媒体中心协同发展的路径讨论

凭借数据联邦的技术优势，针对性解决县级融媒体中心的现实问题，以期实现县级融媒体中心间跨县域的横向联合与协同发展，消除数据流通障碍，挖掘数据要素价值，释放多元发展潜力，为县级融媒体中心创新发展提供更多可能路径与更大想象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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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联邦数据能够提升融媒体生产能力。突破县域间数据要素流通的现实壁垒，能够使单个县级融媒体中心的生产能力得到显著提升。其一，丰富内容生产的素材库。整合不同县级融媒体中心的文字、图片、视频、音频等内容素材，实现跨县域的素材检索与调用，实现一次原创，多次使用，反复加工，使融媒体团队在内容的生产加工中有更为充足的时间，减少对其他媒体平台内容的简单搬运。其二，丰富新闻策划的案例库。积累不同地区的新闻策划案例，进行更为全面的参考借鉴，学习优秀经验做法，规避潜在问题风险，提升县级融媒体中心的传播效能。其三，丰富AI应用的数据库。当下，文生文、文生图、图生文甚至文生视频等AI赋能内容生产的前沿应用相继问世。虽然一些技术尚未成熟，与实际应用还有距离，但为内容生产降本增效提供了全新路径。这类AIGC应用均需要海量的训练数据，同时对数据质量与版权归属有一定要求。相较于经由网络爬虫获取的互联网数据而言，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往期数据质量更高，版权归属更为清晰，这为县级融媒体中心落地AIGC类应用提供了良好基础，同时使融媒体生产能力有了更大提升空间。

（二）数据联邦能够协助打造跨县域传播矩阵。基于素材库、案例库、数据库，打造跨县域传播矩阵，为特定主题的融媒体生产与传播提供联结基础。首先，县级融媒体中心开展基层传播实践，具有地理空间、社会关系、情感和文化等方面天然的亲近感，[27]这是其传播实践的特点。其次，依照行政区划设定的县域划分与人文地理区域划分并非完全重合，例如陕西有陕北、关中、陕南之分，潮汕有揭阳、潮州、汕头之分，故而县级融媒体中心之间具有在特定主题尤其是文化主题下联结合作的需求。可以说，基于基层传播与双重区划的特点，打造跨县域传播矩阵之目的在于提升基层一线素材的互通能力，提升潜在舆论热点的发现能力，提升跨县域传播的联动能力，提升网络热点话题的策划能力，提升社会突发事件的响应能力。任何地区不会在传播热点话题，打造网红城市中独美其美，也不会在处置社会突发事件中独善其身，都会与周边地区形成双向的正面或负面之影响。所以，打造跨县域传播矩阵能够在更贴近基层、更贴近人民的前提下，提升传播的及时性、真实性、原创性、持续性，强化传播能力，优化传播效果。

（三）汇聚整合数据要素，提升基层服务能力。县级融媒体中心不仅有新媒体平台与传统媒体平台的融合以及传播内容、传播方式、传播平台的革新，还须发挥其县域治理平台的能力参与基层治理，在移动端深度连接产业发展链、政务服务链、生活服务链等。[28]以数据要素为抓手，提升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基层服务能力体现为两个方面：一是提升群众服务效率，二是提升政府决策效率。发挥横向联结的优势，一方面为群众提供县域内跨部门、跨领域的多元信息，另一方面提供县域外的实用信息。此外，整合用电、用水、用气等日常生活化服务功能，为群众日常需求提供充足便利。在此基础上积累县域公共数据资源，进一步发挥数据联邦系统的技术优势，推动跨县域的公共数据资源开发利用，为政府决策提供参考建议。例如，基于数据联邦技术，分析同一公共领域的公共数据，为科学预测与研判提供技术支持；分析同一地区的跨领域公共数据，为开展综合评估提供技术支持；应用联邦迁移学习，使跨地区、跨领域、跨部门的公共数据发挥其数据价值，汇聚整合零散化数据信息。[29]可以说，提升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基层服务能力，不应仅仅停留在延长基层服务链，增强基层触达能力的阶段，还须以此为基础更进一步，汇聚整合基层数据，发挥数据要素价值，反哺提升基层服务效能，实现良性循环。

（四）明晰数据权属，推动县域数据资源化资产化资本化。锚定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基层传播能力与基层服务能力，以联邦数据、数据联邦、汇聚整合实现县级融媒体中心横向联合与协同发展，使其成为县域数据要素的使用中心与流通枢纽。进一步讲，基于数据联邦技术，辅以数字水印、区块链等技术，明晰数据权属，保障数据权利，推动县域数据资源化资产化资本化发展。具体来说，以格式化、结构化、系统化方法对数据进行采集、清洗、处理、存储，使其成为能够参与内容生产等社会化生产环节的有效资源；明晰数据权属，评估数据价值，平衡数据供需，依照法律法规要求推动数据资产化，根据县级融媒体中心的数据富集特点，提升其数据变现能力；在数据资源化资产化基础上，开发数据要素的金融属性，探索以数据资产为抵押的县域信贷融资新模式。通过推动县域数据资源化资产化资本化，提升县级融媒体中心的综合运营能力，实现自我造血，摆脱包袱定位，同时为县级公共服务部门创新发展提供新思路新模式。

五、结语

本文为县级融媒体中心转型发展与数据要素市场创新发展提供具有建设性的新思路。从县级融媒体中心发展现状出发，分析数据联邦系统的技术优势与应用可能，引入以数据要素为引擎的发展思路，探讨县级融媒体中心横向联合协同发展的创新路径。本文创新之处体现为在县级融媒体中心的研究领域内提出以数据要素为抓手，应用前沿技术，创新发展模式；在数据要素的研究领域内引入县域视角，尤其突出县级融媒体中心的角色定位，为数据要素资源化资产化资本化提供了重要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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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引用格式参考：

赵平广.以数据联邦推动县级融媒体协同发展[J].青年记者，2025(09):4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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