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建阿里云服务器干了8年年终奖100元,我照常下班,第二天董事长给我打99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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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的光,在傍晚六点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眼。
叮。
微信群里,行政部的刘姐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各位亲,年终奖红包已全部发放到工位,请查收。祝大家新年快乐,阖家幸福!
后面跟了一长串谢谢刘姐、刘姐辛苦了、大家新年快乐的表情包和客套话。
我叫林默,在这家名为启航科技的公司,干了八年。
从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干到了现在人人都客气地叫一声林哥的产品部顶梁柱。
八年,两千九百二十天。
我的工位靠窗,窗外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CBD,霓虹灯已经开始一盏盏亮起,像一片流动的、冰冷的星河。
我的桌上,也放着一个红色的、烫金的红包。
很薄。
薄得像一片冬天的枯叶。
我旁边的实习生小张,已经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他的,然后发出一声压抑的、几乎变了调的惊呼。
哇!八百!
他才来了三个月。
周围几个同事也陆陆续续拆开了,办公室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着几声故作惊喜的客套和更多无法掩饰的失望叹息。
我没有动。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红包,目光仿佛能穿透那层红色的纸,看到里面那张纸币的轮廓。
部门总监王海从他办公室里走出来,拍了拍手,脸上挂着标准化的、毫无温度的笑容。
好了好了,都收拾收拾准备下班吧。今年公司效益一般,大家多担待。一点心意,图个吉利。明年,明年我们再创辉煌!
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提前录好的音,精准,但没有灵魂。
说完,他看都没看我们,径直走向电梯,大概是赶着去赴哪个更重要的饭局。
办公室里的人,像被按下了静音键,然后又慢慢恢复了嘈杂。
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关电脑,披上外套,互相道着新年快乐,声音里却听不出一丝真正的快乐。
我终于伸出手,拿起了那个红包。
手指轻轻一捻。
一张。
我几乎是立刻就确定了,里面只有一张纸币。
我没有当众拆开的习惯,只是把它塞进了我的电脑包里。
动作平稳,和过去八年的每一天一样。
我关掉电脑,显示器黑下去的瞬间,映出了我自己的脸。
一张三十岁,写着疲惫,也写着麻木的脸。
林哥,不走吗?小张背着他的双肩包,脸上还带着那八百块钱带来的红光。
就走。我对他笑了笑。
林哥,你年终奖肯定是大头吧?起码得五位数?他好奇地问。
我摇摇头,没说话,只是把桌上那个用了五年的旧水杯装进包里,还有那盆快要养死的绿萝。
这些东西,我明天不打算再带回来了。
走出公司大门,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街上到处都是拖着行李箱匆匆赶路的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回家的期盼。
我也是。
我坐上地铁,车厢里挤得像个沙丁鱼罐头。
我靠在门边,从包里拿出了那个红包。
没有摄像头,没有熟人。
我用两根手指,把它撕开了一个小口。
红色的,毛爷爷的一角,露了出来。
我把口子撕得更大了一点。
一张崭新的,一百元人民币,静静地躺在里面。
红得那么刺眼。
我看着它,看了很久很久。
地铁在黑暗的隧道里穿行,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我的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没有愤怒,没有失望,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就像一个长期在高压环境下工作的机器,突然被切断了电源,所有的情绪模块都停止了运转。
八年。
一百块。
平均一年,十二块五毛。
我甚至在心里迅速地算出了这个数字,然后觉得有点好笑。
我想起了四年前,公司系统被黑客攻击,所有数据危在旦夕。是我,带着两个应届生,在机房里熬了三天三夜,硬是把系统抢救了回来,保住了公司最大的一笔订单。
那年年会,董事长陈启航在台上,握着我的手,说:林默,你是公司的功臣!
那年的年终奖,我拿了五万。
我想起了两年前,公司主打产品星河APP遭遇重大BUG,用户量断崖式下跌。是我,顶住压力,一个月没回家,吃睡都在公司,带着团队重构了底层代码,不仅修复了BUG,还优化了性能,让APP的用户体验上了个新台台阶。
那年,王海拍着我的肩膀说:林默,好好干,公司不会亏待你的。
那年的年终奖,三万。
还有去年,为了赶一个项目上线,我父亲做手术我都没能回去陪床。项目成功上线那天,我躲在楼梯间给我妈打电话,听着她在那头哭,我在这头说不出一个字。
那个项目,给公司带来了数千万的利润。
而现在,我的八年,我的那些不眠之夜,我错过的家庭团聚,我消耗的健康和热情,就值这一百块钱。
地铁到站了。
我走出地铁站,寒风吹得我打了个哆嗦。
我突然觉得很冷,不是身体上的冷,是心里的。
像是有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来,浇灭了最后一丝火星。
回到家,女朋友苏晴正在厨房里忙碌。
她穿着我给她买的围裙,上面印着一只可笑的卡通猫。
回来啦?快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她探出头,对我笑着说。
灯光下,她的笑容很暖。
我换了鞋,把包放下,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怎么了?今天这么黏人。她笑着,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我。
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我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闻着她头发上洗发水的清香。
那股熟悉的味道,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
对了,年终奖发了吧?多少呀?够不够我们明年春天去云南玩一趟?她一边切菜一边问,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我松开她,从包里拿出那个红包,递到她面前。
你拆开看看。
哟,还搞得神神秘秘的。她擦了擦手,接过红包,兴致勃勃地打开。
然后,她的笑容,就那样僵在了脸上。
她看着那张一百块钱,又抬头看看我,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
这是……什么意思?开玩笑的吗?
我摇摇头,平静地说:不是,这就是全部。
厨房里,只有抽油烟机在嗡嗡作响。
苏晴的脸色,一点点地从惊讶,变成了愤怒。
她的手都在抖。
八年!林默!你给他们当牛做马干了八年!就给你一百块钱?!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尖锐的哭腔。
他们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别生气了,不值得。我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
我能不生气吗?!她甩开我的手,眼圈红了,我气的不是钱!我气的是他们这么欺负人!他们把你当什么了?一个用完就可以扔掉的抹布吗?
我知道,她比我还心疼我。
这几年,我加了多少班,熬了多少夜,她都看在眼里。
她见过我凌晨三点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的样子,也见过我为了一个技术难题几天几夜眉头紧锁的样子。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为这家公司付出了什么。
吃饭吧,我饿了。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任何讨论,都只会让这份屈辱显得更加可笑。
苏-晴深吸了一口气,把那一百块钱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这饭,我吃不下!林默,你明天就去把辞职信甩在他们脸上!这种破公司,不待也罢!
好。我点点头,我明天就辞职。
我说得异常干脆。
其实在地铁上,我就已经做了决定。
这顿饭,我们吃得异常沉默。
苏晴一直在掉眼泪,我也没什么胃口。
吃完饭,我默默地收拾了碗筷。
苏晴坐在沙发上,还在生闷气。
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把她揽进怀里。
好了,别气了。离开这个破地方,我应该高兴才对。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闷闷地说。
咽不下去,也得咽。我拍了拍她的背,世界就是这样,总有不公。我们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强大到没人敢这么对我们。
她没说话,只是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那一夜,我睡得很沉。
八年来,从未有过的踏实。
没有项目进度的压力,没有明天要开的晨会,没有需要紧急处理的线上问题。
仿佛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终于被搬开了。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
我睡到了自然醒。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很暖。
苏晴已经起床了,正在客厅里贴窗花。
看到我醒了,她对我笑笑: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我洗漱完毕,坐在电脑前。
打开我的私人硬盘,里面分门别类地储存着我这八年来所有的工作资料、代码笔记、项目总结和技术心得。
这些,是我最大的财富。
我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它们重新整理、加密、备份。
然后,我打开邮箱,开始写辞职信。
我没有写长篇大论的控诉,也没有任何情绪化的字眼。
尊敬的公司领导:
本人因个人原因,决定于今日起正式辞去在启航科技担任的一切职务。感谢公司八年来的培养。
祝公司前程似锦。
辞职人:林默
简单,客气,疏离。
写完后,我把收件人设置为公司公共邮箱、王海的邮箱,以及董事长老陈的邮箱。
然后,我按下了发送键。
邮件发送成功的那一刻,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八年的青春,画上了一个句号。
虽然这个句号,一点也不圆满。
搞定了?苏晴走过来问。
嗯。
感觉怎么样?
一身轻松。我笑着说。
我们俩相视一笑,决定把昨天的不愉快彻底忘掉。
我们一起包饺子,看春晚,像所有普通家庭一样,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
我的手机,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很安静。
没有一个同事发来消息问候,也没有一个领导打电话来挽留。
仿佛我这个人,从来没有在启...航科技存在过一样。
我也乐得清静。
晚上八点,春晚开始了。
我和苏晴窝在沙发里,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随手挂断了。
大过年的,不是推销就是诈骗。
可没过几秒钟,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
我又挂断。
它又响了起来。
如此反复了四五次,我有点不耐烦了。
谁啊?这么烦人。苏晴也皱起了眉头。
我接起电话,语气不太好: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和喘息。
林默吗?我是陈启航!你现在在哪儿?
陈启航。
启航科技的董事长,老陈。
我愣了一下。
他怎么会亲自给我打电话?还是用一个私人号码?
陈董,新年好啊。我淡淡地说,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好什么好!林默,你马上来公司一趟!立刻!马上!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要杀人。
我轻笑了一声。
陈董,不好意思,我已经辞职了。从昨天下午六点开始,我跟启航科技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辞职?谁批准你辞职了?我告诉你林默,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公司出大事了!他的声音更急了。
公司出事,应该找王总监,或者相关的负责人。找我一个已经离职的员工,不合适吧?
我一边说,一边用遥控器调大了电视的音量。
别跟我废话!‘华盛云服’的系统崩了!现在整个华盛集团的业务都停摆了!他们那边的服务器,是你带着人做的!只有你能解决!你知不知道我们要赔多少钱?!
华盛云服。
我当然知道。
那是我们公司去年最大的客户,也是我亲手拿下的项目。
整个云服务系统的架构,从底层到应用层,都是我一手设计的。
为了这个项目,我带的团队连续加了三个月的班,我自己更是有两个月没怎么回过家。
可以说,那个系统,就是我的孩子。
它的每一个模块,每一行代码,我都了如指掌。
哦,崩了啊。我用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说,那可真遗憾。
遗憾?林默!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命令你,半个小时之内,必须出现在公司!陈启航在电话那头咆哮。
命令?我笑了,陈董,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员工了。你凭什么命令我?
你……他似乎被我噎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几秒钟,他换了一种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林默,算我求你。你先过来,把问题解决了。条件你开,只要你开口,什么都好说!
是吗?我反问,什么条件都好说?
对!什么都好说!
那好。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年终奖,一百块钱。这个条件,你们好像没答应啊。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寂。
我能想象到陈启航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林默,他再次开口,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沙哑,我知道,年终奖的事情,是公司对不住你。是王海那个混蛋搞的鬼!我已经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了!你先回来,我给你补上,十万!不,二十万!怎么样?
二十万。
听起来真诱人。
如果是在昨天,我可能会激动得跳起来。
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陈董,你知道吗?昨天我拿到那一百块钱的时候,我心里在想什么?
我没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在想,我的八年青春,我为公司熬过的无数个夜,我所有的心血和付出,在你们眼里,原来就值这么点钱。
这不是钱的事,林默。是尊严。
现在,系统崩了,你们要赔大钱了,你们想起我的价值了。开始跟我谈条件了。
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苏晴在一旁,已经听得目瞪口呆。
她冲我比了个大拇指,眼睛里闪着光。
干得漂亮!
我笑了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扔到了一边。
世界,清净了。
可我低估了陈启航的决心。
一分钟后,我的手机屏幕又亮了。
还是那个号码。
我没理。
它就一直响,不知疲倦地响。
春晚的歌舞升平,都盖不住手机执着的震动声。
紧接着,第二个号码打了进来。
是王海的。
我按掉。
第三个,第四个……
行政的刘姐,技术部的同事,甚至还有几个已经离职的前同事。
我的手机,像是疯了一样,不断地有电话涌进来。
微信也开始爆炸。
几十个,上百个未读消息。
有王海的求饶,有刘姐的劝说,还有老陈发来的、几乎是带着哭腔的语音。
林默,祖宗,我叫你祖宗行了吧!你快回来吧!华盛那边已经发来律师函了,每停摆一分钟,我们就要赔偿一百万!再这样下去,公司就要破产了!
林•默,只要你回来,我给你公司10%的股份!让你做技术副总!
林默,看在我们相识八年的份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和苏晴,就像看戏一样,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名字和信息。
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领导,此刻卑微得像条狗。
真是讽刺。
他们这是……急疯了吧?苏晴喃喃道。
是啊。我点了点头,因为他们知道,这个烂摊子,除了我,没人收拾得了。
华盛云服的系统,我当时在设计的时候,为了安全和稳定,加入了很多我独创的加密算法和底层协议。
这些东西,我没有写进技术文档里。
不是我留了一手,而是因为那些东西太复杂,写了他们也看不懂。而且,我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离开。
所以,没有我,他们就像是守着一个最精密的保险柜,却丢了唯一的钥匙。
电话还在一个接一个地打进来。
从晚上八点,一直到深夜。
我没有再接一个。
苏晴靠在我身上,已经睡着了。
窗外,开始有零星的烟花升起,在夜空中绽放出绚烂的光彩。
新的一年,来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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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接来电:99。
我笑了。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特别的新年祝福了。
我拿起手机,关机。
然后抱着苏晴,回到了卧室。
这一觉,我睡得更香了。
第二天,大年初一。
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谁啊?大清早的。我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苏晴也被吵醒了。
敲门声还在继续,又急又重,像是要拆门一样。
林默!林默!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是陈启航的声音。
他竟然找到了我家里来。
我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苏晴。
她对我点了点头。
我披上外套,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三个人。
陈启航,王海,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一脸焦急。
陈启航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哪还有半点董事长的样子。
王海更是低着头,脸色惨白,大气都不敢出。
林默……看到我,陈启航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新年好,新年好。
他手里还提着一堆礼品盒,看起来价格不菲。
有事吗?我堵在门口,没有让他们进来的意思。
林默,我们……能不能进去说?陈启航的姿态放得极低。
我侧了侧身,让他们进来了。
苏晴已经穿好了衣服,从卧室里走出来,冷冷地看着他们。
三个人局促地站在客厅里,像三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这位是华盛集团的李总。陈启航介绍那个中年男人。
那个李总立刻朝我伸出手,脸上堆满了客气的笑。
林先生,久仰大名。我是华盛集团信息部的负责人,李建国。
我没跟他握手,只是点了点头。
坐吧。我说。
三个人如蒙大赦,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坐下。
王海离我最远,头几乎要埋进胸口里。
林默,我……陈启航搓着手,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说正事吧,陈董。我直接打断了他,我时间宝贵。
陈启航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种近乎谄媚的笑容。
好,好,说正事。他看了一眼李建国。
李建国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林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华盛云服的系统,从昨天晚上七点半开始,全面瘫痪。我们所有的线上业务,包括电商、物流、金融,全部中断。到现在,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了。
他的声音很沉重。
我们自己的技术团队,还有启航科技派过来的工程师,到现在为止,连问题的根源都找不到。我们初步估算,这次事故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已经超过了一个亿。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所以呢?我看着他。
所以,我们想请林先生出手,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只要能让系统恢复正常,条件方面,一切都好谈。李建国说得非常诚恳。
我笑了。
李总,你可能找错人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启航科技的员工了。你们的系统出了问题,应该去找启航科技负责,而不是我这个局外人。
我的话,让陈启航和王海的脸,又白了一层。
林默!陈启航终于忍不住了,站了起来,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年终奖的事,是我不对!是王海这个办的糊涂事!我已经把他给撤了!从今天开始,他不再是启航科技的总监!
他指着王海,声色俱厉。
王海浑身一颤,抬起头,满脸惊恐地看着陈启航,又哀求地看着我。
林哥,林哥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猪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他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一幕,让我和苏晴都惊呆了。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王海,这个平时在公司里作威作福,对我颐指气使的人,现在像条狗一样跪在我面前。
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只有恶心。
你不用求我。你的职位,是陈董给的,也是他拿走的,与我无关。我淡淡地说。
我的目光,转向陈启航。
陈董,你觉得,开除一个王海,就能抹平这件事吗?
陈启航的表情很难看。
那……那你要怎么样?我说了,二十万,不,五十万!我私人给你五十万的补偿!只要你把系统修好!
我摇了摇头。
陈董,你还是没明白。
我缺的不是钱,是尊重。
我在启航干了八年,自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把公司当家,把项目当自己的孩子。结果呢?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一个可以随意打发,用一百块钱就能羞辱的工具人?
现在工具坏了,你们的主子着急了,就想花点钱把工具修好,继续使唤?
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耳光,抽在陈启航的脸上。
他的脸色,从红到白,再到青。
旁边的李建国,看看我,又看看陈启航,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他大概已经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董,李建国突然开口,声音冷了下来,看来,你们启航科技内部的管理,有很大的问题啊。
我们华盛集团,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你们,是基于对你们技术实力的信任。但现在看来,你们不仅技术上出了问题,连最基本的人才尊重都做不到。
因为一百块钱的年终奖,逼走核心技术人员,导致我们的业务受到如此重大的损失。这件事,你们启航科技,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李建国的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陈启航。
他颓然地坐回沙发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
李总,您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他喃喃地说。
然后,他抬起头,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林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承认,是我管理失职,听信了小人的谗言,才做出了这么愚蠢的决定。
我向你道歉。我代表公司,向你郑重道歉。
说着,他竟然也站了起来,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个身家过亿的董事长,向一个被他用一百块钱打发走的员工,鞠躬道歉。
这一幕,何其荒诞。
客厅里,一片死寂。
苏晴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心,有些汗。
我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和一丝快意。
我看着眼前的陈启航,心里却很平静。
道歉?
如果道歉有用,还要法律做什么?
如果道歉能弥补伤害,那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无法挽回的遗憾了。
陈董,你的道歉,我收下了。我开口了。
陈启航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
但是,我话锋一转,华盛的系统,我不会以启航科技员工的身份去修复。
陈启航的希望,瞬间破灭。
那……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出手解决这个问题。但不是作为你们的员工,而是作为独立的第三方技术顾问。
顾问?陈启航和李建国都愣住了。
对。我点了点头,我的顾问费,按小时计算。每小时十万。不足一小时,按一小时算。从我开始工作的那一刻起,到系统完全恢复正常为止。
另外,所有的费用,必须由启航科技和华盛集团共同承担,并且需要提前支付百分之五十的定金。
如果你们同意,我们就签合同。如果不同意,那各位请便。我还要和我女朋友过年呢。
我说完,整个客厅鸦雀无声。
每小时,十万。
这个价格,简直是天方夜谭。
陈启航的嘴唇哆嗦着,显然是被这个数字吓到了。
王海更是瘫在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知道,这笔钱,最后肯定有一大部分要算在他头上。
倒是那个李建国,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一丝赞赏。
他拿出手机,迅速地按了几个键,似乎是在计算什么。
几秒钟后,他抬起头。
林先生,你的条件,我代表华盛集团,原则上同意。
他的话,让陈启航猛地一惊。
李总,这……
李建国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陈董,我们现在没时间讨价还价。系统每多瘫痪一小时,我们的损失都是千万级别的。相比之下,林先生的报价,虽然高,但物有所值。
他转向我,目光灼灼。
林先生,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要保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系统恢复。
我尽力。我没有把话说满,但我需要最高的系统权限,以及你们双方技术团队的无条件配合。
没问题!李建国立刻答应,我马上让法务起草合同。定金,一个小时内,打到你的账户上。
他雷厉风行,立刻走到一旁开始打电话。
只剩下陈启航,呆呆地坐在那里,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他知道,他没得选。
他只能接受我开出的这个,足以让他心头滴血的条件。
一个小时后。
一份电子合同,发到了我的邮箱。
同时,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银行短信。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于x月x日x时x分入账人民币2,000,000.00元,活期余额……
两百万。
这是定金。
按照每小时十万来算,他们预估我需要四十个小时来修复。
但我知道,我不需要那么久。
合同没问题。我对李建国说。
那……林先生,我们现在就去公司?他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不用。我摇摇头,把你们的远程权限发给我。我在家就能处理。
我不想再踏进启航科技的大门,一步都不想。
他们把权限发了过来。
我打开我的电脑,那台陪伴了我无数个日夜的机器。
苏晴给我泡了一杯热茶,放在我手边。
加油。她小声说。
我冲她笑了笑,戴上了耳机。
当我连接上华盛云服的服务器后台时,我的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屏幕上,无数行代码和日志,像瀑布一样飞速滚动。
红色的错误提示,几乎占满了整个屏幕。
系统内核崩溃,数据链断裂,多个服务模块失去响应……
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这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BUG。
我迅速地浏览着系统日志,大脑高速运转,像一台精密的分析仪器。
很快,我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是一个底层驱动的兼容性冲突。
昨天是年三十,系统有一个自动更新的补丁,是第三方供应商提供的。而这个补丁,与我之前写的一个核心加密模块,产生了致命的冲突。
导致整个系统的认证体系,在更新完成后,瞬间崩溃。
就像是一把钥匙,突然打不开了原来的锁。
找到问题根源,就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重写部分代码,绕过这个冲突,重新构建认证通道。
这对我来说,并不难。
因为整个系统的架构,就像是我手心的纹路一样清晰。
我开始敲击键盘。
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屏幕上,一行行新的代码,不断地生成、编译、执行。
我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客厅里的陈启航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紧张地看着我的背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下午三点十五分。
我敲下了最后一个回车键。
然后,我执行了重启命令。
服务器的进度条,在屏幕上缓慢地移动着。
1... 10%... 50%... 90%...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进度条,走到了100%。
屏幕上,弹出了一个绿色的提示框。
System Recovery Successful.(系统恢复成功)
我摘下耳机,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好了。
我说。
李建国的手机,几乎在同一时间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上瞬间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恢复了!恢复了!所有业务都恢复正常了!
他激动地对我喊道。
陈启航和王海,也像是从地狱回到了天堂,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沙发上。
从我开始工作,到系统恢复。
总共用时,三个小时,零五分钟。
按照合同,应该算四个小时。
李总,陈董。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
麻烦把尾款结一下。总共四十万,扣除定金,还需要支付二十万。
我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李建国二话不说,立刻又开始打电话安排财务。
陈启航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悔恨,有不甘,还有一丝……恐惧。
他大概终于明白,他用一百块钱,赶走了一个什么样的员工。
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顶尖的技术人才。
更是一个,能在他公司命悬一线时,力挽狂澜的救世主。
而现在,这个救世主,成了他最昂贵的噩梦。
尾款很快到账了。
我看着手机上新的入账信息,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这笔钱,是我应得的。
好了,事情解决了。我下了逐客令,各位可以走了。
李建国走过来,再次向我伸出手。
这一次,我跟他握了握。
林先生,大恩不言谢。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实话,我很欣赏你。不知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华盛集团?
我们能给你提供的,绝对是业界顶级的待遇和平台。
这算是一个正式的Offer了。
我笑了笑:谢谢李总的赏识。不过我刚辞职,想先休息一段时间。
没关系。李建国很上道,这是我的名片。你什么时候想工作了,随时可以联系我。我们华盛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我收下了名片。
李建国心满意足地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陈启航和像一滩烂泥一样的王海。
林默……陈启航站起来,欲言又止。
陈董,不用说了。我看着他,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了。
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我打开了门。
陈启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王海也连滚带爬地跟了出去。
门,在我身后关上。
整个世界,终于彻底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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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走过来,从背后紧紧地抱住我。
都结束了。她说。
是啊。我转过身,吻了吻她的额头,都结束了。
也是新的开始。
窗外,阳光正好。
这个新年,虽然过得一波三折,却让我找到了久违的,掌控自己人生的感觉。
后来,我听说启航科技因为这次事故,不仅赔偿了华盛集团一笔天价的违约金,还在业内的声誉一落千丈。
很多核心员工,都在年后选择了离职。
公司元气大伤,很快就陷入了经营困境。
而王海,因为在这次事件中负有主要责任,不仅被开除,还被陈启航起诉,追讨巨额的经济损失。
下场凄惨。
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过完年,我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
我和苏晴,去了我们一直想去的云南。
我们在大理的洱海边,租了一间小屋,每天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
那段日子,简单,而快乐。
假期结束后,我给华盛的李建国打了个电话。
我接受了他的Offer。
我没有选择去做管理岗,而是申请了一个技术专家的职位。
我还是喜欢跟代码打交道,那让我觉得纯粹。
华盛给我开出的薪水和期权,是启航科技的三倍。
更重要的是,在这里,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尊重和价值认同。
我的办公桌上,一直放着一个相框。
相框里,不是照片,而是那张改变了我人生轨迹的一百块钱。
它时刻提醒着我。
永远不要低估自己的价值,也永远不要容忍任何形式的不尊重。
当你的能力,配得上你的野心时,你就有资格,对这个世界的一切不公,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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